回去时的座次变了一下,一个方向的一辆车,佘卫池临时找会开车的阿姨多开了一辆车出来。
佘卫池和师柏以及汪可丹一辆车,小姑娘住在小区,这个点人挺多的,到小区门口就让他们回去,但师柏还是坚持把人送上单元楼后才离开。
出了小区门后,师柏这才发现这个小区周边还挺热闹,有医院,有集市,旁边还有天桥。
他忽然想起在医院的时候佘卫池很喜欢看着窗外或者楼下发呆。
师柏:“佘卫池,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痛苦的人。”佘卫池看着脚下疾驰而过的车流,“有时候心烦了,无法排解的时候就会看看。”
师柏沉默下来,站在天桥一眼就可以看到人生百态。
但是…
师柏道:“佘卫池,巴掌打在脸上,不会只有两巴掌的脸才会痛的,一巴掌也会。苦难不值得比较等级。”
他说着碰上他的发尾,很心疼,当一个人去比较痛苦的程度时,往往是病态的。
佘卫池眉眼温柔地牵住他手,“我知道的,苦难不值得比较,人都会感到痛苦。所以,经历挫折时往往要珍惜手里拥有的,才能走出困境。”
这个世界很奇妙,有天生财富的富贵种,有倒霉透顶的穷人孩子,但没有人会始终如一的幸运。
富豪可以因为危机而破产,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面对自然界不可避免的危机。
若是一味的盯着痛苦看,就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珍惜手里拥有的,紧紧依偎美好,向前看才会自己的广阔风景。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算倒霉,毕竟他衣食无忧,父父和谐,隐忍的日子也能看到尽头。
况且,他现在找到生命里更珍贵的珍宝了。
师柏从他话里明白佘卫池没有陷入到低谷情绪里就放心了,调侃,“看不出来你个alpha还挺文艺。”
佘卫池笑了一下,又凑了上去。
“礼物呢。”
师柏:“什么礼物?今天又不是真的生日,要什么礼物啊。”
佘卫池也不恼,伸手在裤兜按了一下,“那这是什么?”
师柏啧了下,乖乖掏出来。
佘卫池看着包装精致小巧的盒子,眼神询问这是什么,要师柏打开,极力使用寿星公的权利。
指尖用力,两枚正正方方的符纸躺在盒子中央,旁侧是两颗珠子。
“这是什么?”
师柏摸鼻子,“昨天去之前那个寺庙求的黄符,保佑金榜题名的。另外那个…之前在山顶的时候求姻缘的寺庙不是没开门吗,我昨天一早就去排队了。开过光的。”
时间紧急,他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应景。
有始有终嘛。
佘卫池勾着黄符一角装模作样,“戴哪里?”
算了,寿星公最大,师柏安慰着自己。他让佘卫池弯腰,黄符绳穿过脑袋,坠在脖颈间,看了两秒,复又伸手勾过衣领往里塞。
佘卫池抬手,懒洋洋地示意继续。
师柏好脾气地把珠子上的安装扣打开,挂在手腕的红绳上,细小的红绳叮铃哐啷坠了好几样坠子,每个还不同样式。
师柏噗嗤一下笑出声。
“等会再笑,仪式还没完呢。”佘卫池取出盒子里的东西一一给师柏戴上,明明很正常的动作,甚至这些东西属于神圣那一类的,他做起来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有点暧昧又压制在边界后方,沉积在庄重和严肃之下。
师柏忽然想起那些婚礼新人,在司仪和宣誓下,包含爱意地交换戒指,亲自给伴侣戴上。
佘卫池按压着胸口,眼里的波涛不加掩饰,“也算借花献佛了。”
“师柏。”
“嗯?”
佘卫池一贯是连名带姓地叫他,没和别的情侣一样取小名。
“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师柏看他表情严肃也收起了调笑,“你说。”
“人天生生下来便依照本能做事,吃喝睡,但随着长大,我们将进食定为三餐,也不会毫无节制的睡眠。人面对愤怒时,会激发出内心最深藏的恶,愤怒、攻击、杀人、但大多数人的选择是…控制,扼制冲动。”
“本能是可以控制的,我会时时刻刻爱你,时时刻刻控制我alpha的本能。”
“所以,终身不可标记也好,忍受易感期也好,它和以前的压抑不一样,我自愿沉溺其中,因为有你在身边。我爱你。”
师柏叹了口气,在阳台房间里那点情绪他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没想到还是给佘卫池看出来了。
除了心疼这只alpha的过去,他还心疼alpha的未来。
“佘卫池,我心疼你…”
佘卫池贴上他,“别心疼我,爱我。”
标记无关紧要,你的每一声“我爱你”就是对我最好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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