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的渣男。他太有问题了,竟然让姚伶当小叁。这段关系一定有潜在炸弹,复合根本是幻象,等着吧,迟早要炸。
姚伶读完,把手机放一边。她早该想到会被比较,无法顺风顺水,要遭受性格和情感上的挑刺。她原本很少有起伏,可现在对一句话生起动荡——不懂得怎么真心喜欢。
能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承认他们说得没错,她和邓仕朗的相处模式仍有戒备,充满挑衅和博弈,从今早让他开车一事就能有所察觉。
平安夜十点,周围的人都热情温馨,一起吃榛果雪糕和提拉米苏,唯独姚伶只吃了几口,强颜欢笑地回应他们,为不破坏平安夜的气氛而沉默寡言。
沉雨怕年轻人烦闷,安排点活动,让姚伶开车带邓仕朗和梁立棠绕湖看夜景,也算是尽一下东道主之谊。
姚伶没有回绝,当出门吹风,一坐上车就变得很冰冷。她启动油门,打开车篷,把方向盘抓得很紧。
绕湖车道有些黑,偶有曲折的地方。穿过小镇时,山腰密密麻麻的湖景房发光,照向车道。
邓仕朗坐在副驾,因加速而微微皱眉,越来越察觉出她的不爽。他抬头对上车前镜,见梁立棠示意他读d,于是打开手机。
屏幕弹出小郁、林哲和啤梨的信息,群组的言论被推到眼前。他点进去读,发现字字句句都在揣测分析,严重的则是编排诟病,即刻明白她冰冷的缘由。
他没有理梁立棠的d,二话不说退出群组,再拿起姚伶放在格子的手机,决定做同样的事情,问:“密码是什么。”
姚伶不想回应,抓着方向盘的手一转,车顿时歪向另一边。
邓仕朗忽然倒向车窗,而后排的梁立棠狠狠地晃了身体,抓住车把,大气不敢喘。
她绕湖要一直拐弯,拐弯时往前踩快,一个大幅度的左打,轮胎发出轻微冒烟的漂移声,车头因惯性抛向湖岸,她再利索地打反方向盘,同时踩油门,轮胎狂转,抓上正道。所幸现在车少,容得了一辆白车放肆。
邓仕朗看到她的情绪,被手机里的言论弄得极为生气,迅速按她的生日尝试。一瞬间开屏成功,他立刻进wechat退群。
与此同时,湖景房的灯光像无数眼睛急速晃过,密集而明亮。车窗全部打开,湖风呼啸而过,像刀片刮脸。他把手机放到格子,让她发泄。
梁立棠坐在靠窗位置,不停撞到头,被风打脸得打生疼,差点以为要在科莫湖送命。当车头倒向湖岸时,他下意识计算科莫湖有多深,在生命的紧要关头疯狂爆粗,“我屌,刚坐完长途飞机,还没做好准备在欧洲飙车。”
邓仕朗稳住身体,不想他扰乱她的情绪,提醒:“你先抓稳,信她就好。”
“信信信,我要活过圣诞,手上有一堆数据没分析,新产品还在开发。”梁立棠紧张地闭着眼睛碎碎念,把头转向车厢,止不住靠窗的那侧头发被狂风吹乱。
姚伶权当听不见,绕一段路回来,由快至慢,吱一声刹在距家半公里的地方。车被湖景和树林夹于其中,前有屋水,后有山树,一明一暗,一半烟火一半阴森。
她开完不喘一口气,解掉安全带,下车只身前往树林。
邓仕朗担心她一人去那么黑的地方,拎起他们的手机,往后排的人说:“你坐车里,或者到别的地方转转,有事电联。”
梁立棠懒得搭理他们,扶住太阳穴缓解晕车症状:“走吧,别管我,我开个窗坐车里。”
“好,注意安全。”邓仕朗话音刚落,立刻推开车门,大步走向树林找姚伶。
她在前面走得很快,甚至小跑起来,穿过几棵树,想甩掉他。他打开手电筒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往更危险的地方跑,这样的山林里在夜里通常有狐狸和野猪出没。他不容抗拒地把她拉到马路紧靠湖岸的位置,脚下终于有光。
“你看到他们说的话了。”姚伶定在他面前,先开口。
邓仕朗放下她的手腕,“不关你事。”
“好,不关我事。我以前不在意这些,但是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跟你复合没有意义。”姚伶到这里还带着冷静的口吻:“我一点都不讨厌陈礼儿,也不想伤害她,这是我最后一遍这么讲,我和你的相处模式永远不可能和她一样。我就是心存芥蒂,有所保留,可我哪里没有试着敞开,现在连跟你甜蜜都被认为是假的,让我越来越清楚我不适合爱人。”
邓仕朗听到这里尽量压着怒气和心痛,“你用你的方式就好了,管他们去死。”
姚伶抓起树枝扔他,刮得他脖子有条血痕。她发泄,平生这么大喊:“我的方式就是不停折磨你,你能承受得了吗?到现在为止,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能耐可以维持我们的关系!”
“就凭你是姚伶,因为你就是你,谁都不能替代你!算我们两个有病好了,你还看不出来我愿意被你折磨!你再这样委屈下去会让我很心痛,我无所谓被人质疑,只要你明白和相信就好。”邓仕朗说到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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