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染成黑色的话,等到头发长出来太明显吗?”
“布鲁斯·韦恩领养的那个儿子死了。”阿尔文说。
珍妮依旧满头问号:“所以呢?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那个养子原来是东区的,黑头发,蓝眼睛。”
阿尔文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珍妮大感震撼。
“你是打算去——操,这也太……”
“机智?”
“——太缺德了!”
阿尔文啧了一声:“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嗯……交换,或者说,工作。我给他提供安慰,让他心情好起来,他给我提供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珍妮一噎。
她眼睁睁地看着阿尔文连肩膀上的枪伤都没管,就戴上手套,将才染好没几天的金发一缕缕抹上染发剂,忍不住说:“醒醒,别做梦了。就算真的有这种见鬼的……呃,工作,韦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只是个给黑邦跑腿的小混混!而且你有那么缺钱吗?”
“这有什么问题?”阿尔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无视了最后一个问题,理直气壮地说,“我没留过案底,而且黄、赌、毒一样没沾,连大|麻都没碰过。”
说到这,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操,我简直是个圣人。”
“……你的变态程度永远让我惊讶。”
珍妮简直叹为观止。
她往卫生间的门框上一靠,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满脸好奇地问:“按你这么说,‘圣人’他妈的多了去了,怎么没见韦恩有那么多养子。”
阿尔文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因为他们又弱、又蠢、还没种。”
他像是在骂具体的什么人,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淡又轻蔑,看上去有些陌生。
“……真有你的。”
珍妮点燃一根香烟,慢悠悠吸了一口,没再继续说下去。这小子的主意一向大得很,又从不让自己吃亏,根本没什么好劝的。
“行吧,随便你。还是老规矩,除了房租,什么都别带回来。”
珍妮摆摆手,转身离开卫生间。
只要能按时交上房租,不惹回来什么奇怪的麻烦,她倒也没那么在乎阿尔文具体要去做什么。
刚刚会多说上几句,不过是因为第一次见阿尔文这么积极。
她对这个白毛小子的了解实在算不上多,甚至连“阿尔文”这个名字后面跟的姓氏都不知道,难免会忍不住好奇。
……算了。
她就是个被迫上岗的房东,现在性格恶劣的租客终于要滚出去了,还是想想买哪个牌子的香槟来庆祝比较实际。
珍妮放弃思考,掐灭了烟头,打着哈欠走进厨房,打算给自己准备一份早餐。
天马上要完全亮了,一会儿还有早班等着她。
等到珍妮慢吞吞吃完吐司,喝完咖啡,卫生间里也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和吹风机的声音。
没几分钟,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打开门走了出来。
珍妮随意瞥了眼,不由愣住了。
明明只是头发、睫毛和眉毛染成了黑色……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普通,更加无害。
“你是偷偷换了层皮吗?”
珍妮一脸真诚地问。
“……”
阿尔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自己卧室。按照他猫头鹰式的作息,现在已经是睡觉时间了。
“等等,你是不是还用了我的粉底液?”
珍妮难得敏锐地察觉到了要素。
“对,那东西真难闻。”
阿尔文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留下一句嫌弃的评价后,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fuxk!”
门外传来房东简短有力的脏话,阿尔文只当没听见。
之前的那捆钱,扣去这个月的房租,仍然足够买下她全部的化妆品,等到房东女士发现这一点后,就会消停下来了。
只是……
阿尔文闻了闻手背,浓烈的香味再一次钻入鼻腔。
嗯,以后还是自己买吧。
日常贬低了一下房东的喜好后,阿尔文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
这间卧室原先是杂物间,没有窗户,门一关就伸手不见五指,地上还堆满了书,都是他住在这儿的一年里买回来的。
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角落那张折垫床。折垫床下面,放着一个灰色的储物箱,里面放着他所有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收藏品,不算多,稍微翻两下就见了底,颜色基本都是黑白灰,很少有鲜艳的。
尤其是最底下那件白色长袍……
简直碍眼。
阿尔文有些苦恼地皱起脸。
仅有的颜色似乎凑不齐那件交通信号灯配色的跟班制服。
算了,没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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