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觉得有些好笑,也莫名觉得有些怀念。
他和布鲁斯都有过这样被抓住的经历,杰森应该也有——如果他那段时间多回来几次的话,说不定还能像现在这样见到现场版。
阿尔文直觉觉得夜翼没有说谎,于是收回了目光。
“你当时训练的时候用了多长时间?”现在时间空了下来,他可以好好满足一下好奇心了。
“几个月,我想。”夜翼缓和了语气,“他现在教到你哪个部分了?我打赌还是老一套。”
阿尔文想了想:“谨慎。”
一直是这个部分。
迪克沉默了会儿:“确实。这是最重要的。”
又是这种……负罪感。
阿尔文皱起眉,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无聊,他想了想,指了指下面:“也有点别的,想见见吗?”
这个提议迪克有了点兴致:“换上制服,我在下面等你。”
等到阿尔文换好制服来到蝙蝠洞,夜翼也已经换上那身像是马戏团的表演戏服一样的蓝色紧身制服。
“那么,谁先倒下就算输。”夜翼首先提出规则。
“输的人欠赢的人一个条件?”阿尔文接话。
迪克有点意外:“你确定?”
“来吧。”
阿尔文不觉得自己会输。
可事实是,夜翼的压迫感很强,力气很大,也很灵活。虽然花哨的炫技很多,但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动作漂亮得像是在完成一场表演。
“怎么样,要认输吗?我可以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夜翼一个错身,轻而易举扣住阿尔文的左手手腕,打算将人投出去,结束这场赌约。
阿尔文却完全无视了被抓住惯用手,在失去重心前,不顾脱臼的危险,猛地扭身试图挣脱。
夜翼完全没想到阿尔文会这么做,不得不松手,倒退一步。
“——停!”
“不要再这么做!”他一把抓住阿尔文的手臂,一脸严肃地说,“蝙蝠侠绝对没有教你这个,做他要求你做到的!保护你自己,避免受伤,并且更加谨慎——”
“因为罗宾死了?”
阿尔文平淡地接了一句,活动了一下肩膀确定没有受伤后,转身走向一旁的双杠。
反正已经换上制服了,干脆继续今天的训练项目。
至于夜翼说的。
他已经听过太多类似的话,现在连无聊的情绪都不会再有了。
尽管过去几个月的训练中,蝙蝠侠没有一个单词提到罗宾,但不管是他制定的规则,还是安排的训练课程,都表明他深受影响,仿佛在满心愧疚与后悔地说着,不要死。
阿尔文对此见怪不怪,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他永远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刚刚也只不过是想逼迫夜翼松手而已。
他现在只在乎刚刚的赌约还算不算数,可刚想开口,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的反应太奇怪了,完全超出了失去一个亲近的人的情绪范围。
无端地,一个离谱的猜测就这么冒了出来。
阿尔文脚步一顿。
“——等等,凶手死了吗?”
阿尔文从没相信过罗宾的死因是报纸上报导的车间爆炸,只以为凶手要么早就被秘密处理掉了,要么就是被关在监狱或者阿卡姆里半死不活。
不管是哪个,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差别。
但是。
……
……
居然没有吗?
阿尔文背对着夜翼,站在原地,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夜翼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意料之内的答案。
这说明不管蝙蝠侠和夜翼曾经试着抓捕,或者杀死那个人。
阿尔文平静地分析着这句话的含义,一如既往地没有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有些发干,但没关系,这没有影响。
“那你们就应该忘掉这件事。”阿尔文流利地给出回应,语调变得没什么起伏,语速也快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可他不想停下来,“为死掉的人报仇毫无意义,泄愤或者愧疚更是滑稽可笑。所有的人都会死去,而罗宾只是更加没用一点让这个时间变短了而已。更别说你们还是义警,从最开始就应该料到这一点,不要表现得好像第一次看到有人死一样,这除了让你们现有的生活变得更加糟糕外,没有任何作用。是谁做的?”
阿尔文转过身,平静地盯着夜翼。
那双结晶般的蓝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是谁做的。”
明亮却不刺眼的天光从窗户倾泻进来,照亮了满墙的书架,深灰色的墙纸,和意义不明但应该很贵的青鱼浮雕和油画。
整个房间极度安静,只有墙上的红木挂钟,在每一秒定时发出清脆的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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