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想跟他说再见的黎锐:“……好的boss。”
他只是打工人,他没想跟。
温月却知道他在跟她说。
约了人,那她的确不适合跟。
说不定是女伴呢。
她停下,果然没有再跟上去。
眼睁睁看电梯门开,他走了进去。
看来,今天晚上,她得在他公司待一夜了。
温月轻抿唇,叹了声。
做鬼就是这么不好,所以还是得活着呀。
夜阑会所,包厢。
程永安临时有个手术,来得很晚,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宫恒夜一个人在包厢里,已经喝了很多。
面前的茶几上好几个空酒瓶,横七竖八的倒着。
程永安眉心跳了跳,走过去,把宫恒夜的酒杯抢走,“怎么喝这么多?”
被抢了酒杯,宫恒夜也没说什么,靠上沙发揉揉眉心,“等你一晚上了,让人再开两瓶来。”
这可是红的,再喝是想喝死在这儿吗?
程永安干脆道:“我明天一早还有手术,不能喝。”
宫恒夜睁开眼冷飕飕看他,“那你来做什么?”
他看起来还挺清醒,没有丝毫醉意。
程永安默了默,“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给我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不等宫恒夜拒绝,他又说:“当然,如果是你什么朋友有烦心事,也一样可以帮他说说,我谁的八卦都爱听。”
宫恒夜薄唇紧抿,就在程永安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是小说男主。你有一个可能喜欢却已经死掉的很蠢的小白花白月光。很快,还会遇到另一个很蠢的小白花女主,你要怎么办?”
“?”
程永安略懵,“我听黎锐说你早上在办公室看脑残偶像剧,是不是看多了走火入魔了?”
宫恒夜冷冷弯唇:“就知道,你也没什么办法。”
他俯身重新拿了个空杯子要倒酒,程永安看他几眼,忽然也弯唇:“老九,动凡心了吧。”
宫恒夜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程永安也靠上沙发,摩挲着下巴,“白月光和女主?这两个词看起来是女主比较重要,两个也都是很蠢的小白花,算是平分秋色。可你这女主前面,明显少了个前缀啊,可能喜欢?”
他啧啧道:“能让你加上这几个字的,就应该是喜欢了吧?你的心偏在哪里这很明显啊,要怎么办其实你自己也该很清楚,不过你最大的问题是这个白月光她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忽变:“不对!宫老九,你这个死掉的白月光,不会是温月吧?”
宫恒夜目光盯着从酒瓶中倒出来的红酒,浓烈的暗红像是那天晚上温月身体里流出的血。
他目光微闪,忽然就觉得不舒服。
皱眉,把已经倒满的酒放下,重新靠上沙发,“这么明显吗?”
程永安彻底不好了。
卧槽,还真是。
宫恒夜闭上眼缓缓呼吸了下,还是喝多了点,头痛得厉害。
“我也很奇怪,她怎么会是我白月光?”
他活了27年,忽然就冒了个白月光出来。
莫名其妙的就乱了他的情绪。
多可笑。
“难怪你给人宫宸弄条狗,还把温月的尸身藏起来。”
程永安整个无语,又很无奈,“不过老九啊,你就算再喜欢,温月她已经死了。就算她那尸身看起来很古怪,她活过来的可能性也几乎是零。既然这样,你还是忘了白月光,接受女主吧。”
宫恒夜唇角绷直,低低呢喃,“接受女主?”
程永安拍拍他肩:“说到底,白月光这东西就是让人放在心里怀念的而已。得不到所以才会一直念,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说完,还是忍不住八卦一句:“所以,那个女主又是谁?”
宫恒夜正要说出名字再吓吓他时,目光微动,身子忽得坐直。
他问程永安:“是不是打雷了?”
程永安:“有吗?”
他茫然的朝包厢门看。
这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宫恒夜却懒得再说,他径直起身,拿了旁边的西装外套就朝外去。
程永安懵逼:“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何况打雷你还出去干什么,不怕又被劈啊。”
宫恒夜拉开包厢门,“她怕打雷。”
可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司了。
我到底,哪里凶巴巴了?
雷雨天就是这样,风雨说来就来。
宫恒夜走到会所门口时,果然已经是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云层后的轰隆雷声如野兽哀鸣。
他手指蜷了蜷,心脏莫名沉得厉害。
在外面等着的冯阳把车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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