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车窗朝外张望的温月看到宫恒夜出电梯时愣了愣,这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吧?
竟然还真让他就这么完完整整的走出来了。
看来剧情也不是很可怕啊。
温月忙朝他挥手,“小叔,你怎么怎么快?”
因为冯阳在,宫恒夜没说话。
只是在冯阳替他打开车门,他准备俯身上车时,有人在叫他,“小叔……宫总……”
是温夕的声音。
宫恒夜脸色冷漠,没有回头,径直上车。
温月却是诧异的看向应该正在订婚宴的温夕,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跑出来追宫恒夜了?
她疑惑,“发生什么了?”
宫恒夜握住她手,在冯阳上车前说了句,“回去再说。”
一直等在停车场的冯阳也闹不成清楚怎么回事,不过看宫恒夜神色冷漠不准备搭理温夕,他也忙关上车门返回驾驶座。
宫恒夜,“回酒店。”
冯阳忙发动车子。
温夕正好跑到了车旁,车子启动从她身边擦过,她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手撑在地上,她红着眼看向那辆越来越远的车子,终于忍不住喊道:“哥哥,我是妍妍啊——”
车窗快要彻底关上时,一道崩溃到破碎的声音歇斯底里的传来。
然后,空气凝固。
温月瞳孔狠狠一缩。
而宫恒夜冷漠的神色忽变,握着温月的手也无意识的用力收紧。
他抬眸,如深海莫测般,看向后视镜里摔倒在地的温夕。
吻她~月月,明明也是软的
宫妍,甚至妍妍,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宫恒夜的心魔。
那一年,宫妍只有四岁,而他也不过六岁。
他亲眼看着宫妍在自己面前被母亲一刀刀杀死。
她哭着尖叫着,叫“哥哥”,“哥哥救我”。
可少年早已经精疲力尽,又被母亲绑到了树上,救不了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血肉模糊。
宫元任把他带到身边时,他因为精神受刺激,疯疯癫癫,每天抱着空气喊妍妍,说哥哥在这里,别怕。
宫元任让人给他催眠,要他忘记过去。
他的确忘记了,也恢复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平静的过了几年,也把宫老爷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直到十八岁的时候,一次车祸,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冲破了牢笼。
他再次被刺激,快疯了,跟老爷子激烈争执时,被宫宸听到。
再后来,他离开宫家,独自出国。
一边疗养一边创业,每年也就回来几天看望老爷子。
程永安便是那时候他认识的,介绍了精神科最权威的专家给他。
这两年,宫恒夜的状况已经很稳定了。
就算偶尔想到过去,也不会再让他崩溃。
昨天,宫宸忽然提到这事儿,他虽然情绪波动,又做了噩梦,可也很快冷静下来。
宫恒夜以为,那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
直到现在。
他低垂眸,看着摔倒在地的温夕,“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他始终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定他的情绪。
温夕的膝盖磨破了,脚踝扭到,根本站不起来。
她只能就这样抬头看着宫恒夜,眼泪汹涌,“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温月在旁边站着,紧绷得厉害。
恐慌一波波侵袭着她。
温夕是宫妍?
怎么可能?
温夕就是温夕啊,她怎么会是宫妍?
这也太诡异了。
而宫恒夜盯了温夕几秒,半蹲下去,眼神冰冷的直视着她,“宫宸让你来的?”
温月摇头,“不是的,他怎么会……”
宫恒夜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眼睛,“他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冒充妍妍,靠近我?”
“不是的。”
温夕哭得越来越厉害,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重复着,“哥哥,我真的是妍妍,我……”
宫恒夜没有耐心了,他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回去告诉他,这种伎俩对我没用。还有,既然你们的婚约取消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人送他上飞机。”
他口吻冷淡,“至于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妍妍两个字,你也不配。”
说完,他转身就走。
温月慌张的跟上,下意识去抓他的手,“小叔……”
宫恒夜顿了顿,还是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温夕心脏颠簸着疼,她哭着想要再叫他,可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时,目光也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上。
宫恒夜反手那一握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动作,很像是在牵某个人的手,而且握得很紧。
正常人那样紧的握拳,中间不会留出那种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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