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的技师给他按摩?”
“有,张二。”老技师嗤了一声,“张二的手艺也就那样,但是他会溜须拍马,把老板们都哄得开开心心的,自然在咱们这行就叫响了名头。”
老技师将毛巾挂进了自己的换衣柜,拧开茶水杯子滋溜了一口:“不过啊,是人就爱听吉祥话,会拍马屁也是一种本事,阿山你就应该跟张二学学,别只会闷头干活,这样没出路的。”
盛屿走过去将大半包烟塞入老技师的口袋:“谢谢钱师傅指点。”
话音刚落,员工休息室的门就被火急火燎地推开,黄经理探进半个身子:“阿山,你真有茶艺师的资格证?”
盛屿怯生生的:“有。”
“唉,茶艺师辞职半个月都招不上人,我这也只能用你了,你去室给客人泡茶,精细点儿,别毛手毛脚的。”
被老技师推了一把,盛屿才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出门时被黄经理拉了一把,推到了一旁的角落:“回去和你哥说,我可给你机会了,让他以后别来吓唬我,我也不是吃素的,再来烦我我就开了你。”
“我哥?”
“对呀,就那姓方的,咋的你俩不认识?”
“认识,他是我表哥。”盛屿搓了搓指腹上的茧子,低声下气地说道:“谢谢黄经理给机会,我以后不会让他再打扰你了。”
黄经理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进到包房里一切听张师傅的,千万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他背身而去,边走边嘟囔:“怎么一直招不到茶艺师,真是怪事了。”————室内,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貌年轻且温雅,躺在按摩床上,张二正为他捏肩。
张二手法娴熟流畅,马屁拍得也精良,不硬不假,恰到好处:“曹先生这么久没来是去度假了?您不来,店里缺了财神爷,有人盼着您来,可这段时间我倒是挺开心的。”
闭目养神的人问:“为什么?”
“因为您不来,就证明您的腰伤没有复发,没再遭那份罪,也证明我手艺不错,给您按得挺好。”
曹峰年逾半百,骨子里透着被岁月磨砺出来的从容稳重,又有未经浊世洗染的温柔沉静,他轻轻勾起唇角,笑道:“劳你挂念了,最近家里有事,忙了些。”
张二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没有乱打听:“曹先生现在可以睡一觉,解解乏。”
“睡不着,闻着茶不错,先喝杯茶。”
张二赶紧将躺椅调成了座椅,对坐在茶台后的盛屿使了个眼色。
茶叶在茶盏中慢慢舒展,盛屿将一盏茶推到曹峰手边:“曹先生,请慢用。”
他的目光一直是低垂拘谨的,如今却在厚重的额发后挑起视线,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手机。
曹枫执起茶盏,用盖子轻轻撇动浮茶:“生面孔,没见过。”
张二赶紧说:“新来的按摩师,茶泡得不错,曹先生您品品,不行就换人。”
压着茶盏的盖子,曹峰抿了一口茶:“口感浓郁又不失柔和,挺不错的。”
几口茶后,男人又躺了回去,在茶香中缓缓闭上眼睛:“最近腰不疼了,换头疼了,先按按头吧。”
室内很满,装着舒缓的音乐,淡淡的茶香与沸滚的水声;又很空,连张二都停下了自己的马屁功夫,空得很静。
手指顺着红木漆面轻轻移动,越过茶盏,点一点靠近放在桌上的手机。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的那一刻,临界沸点的水泡怦然炸裂;张二将太阳穴按得轻轻凹陷;一直闭着的眼睛抽动了一下;一只不算年轻的大手骤然盖在了手机上。
曹峰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盛屿。
对面略显拘谨的年轻技师向他笑了笑,搭在桌子上的手臂轻轻收回:“曹先生,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茶壶高举,注入杯子的水流十分平稳,盛屿顶着曹峰的目光,将茶盏又推了回去:“祁门红茶,趁热喝才好。”
茶盏还未推至人前,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前台接待推开门向张二招了下手:“张师傅,你妈妈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你。”
张二一怔,松了手上的力道。
曹峰好说话,关心道:“你去接电话,别耽误了家里的事,我先喝杯茶。”
张二连声谢过,便慌忙而去,门被他随手带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声响的余波渐渐消散了,盛屿给自己添了杯茶,他拿起茶杯往前一送,换成了自己的声线:“曹先生,久仰大名,盛某恭候多时了。”
曹峰没动,将盛屿上下打量了一番:“敢问小兄弟何方神圣?”
“盛屿,受冯鸣谦先生的委托,查找博源外贸副总经理冯少川的下落。”
曹峰一凛,后又轻笑,端杯饮茶:“冯鸣谦既然雇了你,你就去找啊,窝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少川会在这种地方?”
“少川总定然不会在这里,我在这里是在等您曹先生。”盛屿的话被温茶一过,多了几分恭谦,却不减气势。
此时,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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