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放下手机并未回复信息:“看着就不合适,没去见,推了。张哥,别为我的事费心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张祺给佟言倒了杯酒:“我这不是觉得亏欠你吗,前段时间总把阿山往你身边推,谁知道他就是你的渣男前任,要是知道的话,高低我都会让他把这些年ktv的账付了。”
佟言耳朵里只听到了一堆声音,他随口附和:“应该。”又问,“附近有大型超市吗?”
这几日佟言上班总迟到。
他住得近,以往总会提前到岗,如今却日日得到人事经理的一个白眼。
佟言臊得慌,暗自也告诫过自己,可转日清晨在看到盛屿赤粿上身,扎着围裙,站在狭小的厨房中煲汤煮饭时,又将那点小小的廉耻心抛于脑后,身体与胃同时发出饥饿的信号。
盛屿身上齩痕交叠,冬日清晨的阳光还未照进房间,他的背上又再次留下了新鲜的印记。
用汤匙舀了一口汤送到嘴里尝了尝味道,男人微微皱眉道:“轻点。”
身后的力道加重,他只能关了火,撑在案台上。
出租房设施简易,复合木板上碗碟相摞,每一次撞击之后,碗碟轻跳,发出瓷器相撞的清越声音。
直到第一缕晨光照进狭窄的厨房,在洁白的瓷器上留下一抹耀眼的亮色,佟言才攀着盛屿的肩膀,让那些被赋予了节奏的瓷器,迎着光,重重一跃。
佟言始终想象不出盛屿用儿童电话手表输入文字时的样子。
他现在每天收到的消息越来越多,购买清单、小黄的趣闻、家中几盆绿植的长势……佟言看着这些文字有时会生出几分恍惚,无法将之与曾经那个沉默寡言、鲜少透露情绪的男人画上等号。
今天他收到了一张盛屿发来的图片,从电视上拍来的乐高玩具。
房东留下的老旧电视机,这几天被盛屿修理得勉强能看出人影,没有接通闭路电视,只能收到三个基础频道。
佟言有一次下班回家,开了三道锁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盛屿和小土狗并排坐在老旧的电视机前,正在看卖药广告。
盛屿见他回来,将带着满身寒意的人拉进怀里,眼睛却没离开电视,问佟言:“这么假的广告,也有人信?”
佟言看了一眼电视中伪装成专家的老人,推开了盛屿,边换衣服边冷言道:“你以前没看过这种广告?”
“在我的记忆中我几乎没看过电视,小时候是不允许看,长大了没时间也没精力。”
他又将那双冰凉的手放入自己怀里,倾身去吻人:“我做了你爱吃的粤菜,去洗个澡出来吃饭。”
佟言收回思绪,看了看手机上的乐高图片,叹了一口气,将图片转发给了公司里十岁孩子的妈妈:“白姐,在哪里能买到这个?”
佟老师,做点人
关灯,置烛台,烛火摇曳。
盛屿将刚刚煎好的牛排放在佟言面前,红酒缓缓入杯,散开浓郁的酒香。
开灯,吹蜡烛,关掉音乐。
佟言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嘴中。
盛屿笑着将红酒推了过去:“今天还差点意思,明天带一束花回来。”
佟言将电视机的广告声调大,一言不发地将目光落在并不清晰的画面上。
吃过牛排,放下刀叉,佟言一边喝酒,一边将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缓缓揉捏。
锁链的声音轻轻响起,盛屿走到他身后,手搭在肩上,不轻不重地按压。
他手法专业,让佟言想起了“阿山”,不算美好的记忆随之而来。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佟言同时隔开了盛屿的手:“记住一点,我不碰你的时候,你不准碰我。”
盛屿用锁链将他一圈,又拉回原位:“我现在是弱势群体,总该讨好讨好佟老师,不求别的,晚上少用点变态的手段就行。”
佟言像听人放屁,沉默着又去推他的手,盛屿无奈,凑到身前人耳边:“全套保健项目,换不戴那个耳朵和尾巴,佟老师,你做点人,那个真不行。”
佟言瞄了一眼自己的装备,发现粉色的兔子耳朵和尾巴不翼而飞。
他两相权衡了一下,在自己肩上拍了拍,不悦道:“卖点力气吧阿山。”
被子下的动作由踋尖慢慢而上,与缓缓倒进杯中的红酒速度一致。
温热的手掌行至中途停了下来……佟言靠坐在床上,酒喝得起起伏伏,有时吞得急,有时又持杯久久不饮,手指将杯子握得极紧,杯中的液体波涛似的一涌一涌的。
舒服了,便又去续酒,刚摸到红酒瓶子,就被盛屿制止。
“少喝点儿,有冰激凌,我去取。”
佟言绕了两道锁链,将起身的人又拽了回来,拉着宽厚的手掌再次按在令自己舒服的地方,他带着些微醺的醉意拿起盛屿的酒杯:“还敢将你的酒杯留下?”
盛屿略一思量,想到两人分手决裂前佟言给自己下药的那杯酒,他不甚在意,手上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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