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宴感受到她的动作,抬手牵住许棠的手,把小手包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面。
“但我同意了吗?”沈确宴冷笑,“你最好也别让我的女朋友伤心。”
许棠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沈勉被他气得表情都狰狞,只能指着沈确宴的鼻子骂道,“你个不孝子,还有什么脸回来看你爷爷?”
“上梁不正下梁歪。”沈确宴早就习惯这样的争吵,只是这次他更冷漠,“你是孝子,和我说是回来给爷爷扫墓办祭礼,结果回来却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让我相亲,你自己的亲爸自己都利用,全天下最大的孝子。”
“你怎么不在葬礼那天举行宴会呢,那样你想见到的人更齐全。”
气急败坏的男人想要伸手去打沈确宴,抬起来的手被男生直接抵在半空,压倒性的胜利。
楼下的人不知道这里正在上演着怎么样的场面。
许棠看见楼道还站着个女人,年近四十,看着是个温柔的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慢慢摇着。
小孩因为被吵架的声音吓到哭出声来,在安静的楼道中格外尖利,许棠被吵得耳朵疼还烦躁。
沈确宴眼神也淡淡往那边瞥了一眼,讽刺般的摇摇头,“我低估你了,反正你也是能让亡妻的儿子在新年的时候参加继子的百日礼,我还欠您一句喜得麟儿,这次可要好好培养。”
“不过,你是不是没有房子了啊?”沈确宴哼笑出声,“亡妻和亡女故去的房子你也敢办百日礼,不怕夜半时分找你新儿子索命啊?”
话音刚落,沈勉脸色难看到极点,又或许真的有心虚,沈确宴的眼神从他们一家三口扫过。
像是最尖利的军刀,让人遍体生寒。
许棠听着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钻进她的耳朵里,沈确宴语气不算快,才更有威慑力。
对面的男人被气得指着他鼻子说不出话来,但只有许棠知道他身后的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握着她手的那只大手体温正在缓缓流失。
许棠不想多追究那些问题,她回握了几下沈确宴的手指,轻轻捏着像是安抚般。
小声叫着他,“我想走了沈确宴。”
女生温软的声音像是唤回他理智的最后警戒线,沈确宴缓缓转过头来对上许棠澄澈的眼神。
像是含着一洼清水一样,无尽的温柔。
沈确宴慢慢回过神来,漆黑眼神重新焕发光彩,牵着许棠的手,声音压抑着轻颤,“好。”
沈确宴过往
许棠跟着沈确宴离开的时候,宴会还在继续,平静之下的沈家其实早就天翻地覆。
“慢点开车。”许棠被塞进跑车副驾驶座位,她眼神盯着还在喘粗气的沈确宴。
男生眼尾被逼红,搭在方向盘的手腕轻轻颤抖着。
车灯照亮前面的距离,在夜晚中格外显眼,沈确宴缓缓垂眼看着握着他手腕的小手。
对上女生担心的神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摇头安慰着她,“别害怕。”
许棠虽然今天确实被一众事情惊到,但她明白现在的沈确宴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我不害怕。”许棠轻声说,“带我去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吧。”
她想要了解他,从小时候开始。
跑车一路驶离居住区,往更幽静偏僻的地方去,许棠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一路从高楼大厦变成郊外。
然后向着山顶驶去。
许棠的心脏都跟着陡峭的山坡被提起来,然后是跑车刺耳的刹车声,她的心又跟着重重落下。
沈确宴的表情一直紧绷着,即使是最惊险的山道他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松动。
车的速度和状态都是跟着他的情绪走。
盘山公路蜿蜒,许棠后面都不敢睁眼,手握在膝盖上攥着自己的衣服,一直到她再也感觉不到移动。
手背上落下只温热的大手包住她,许棠才缓缓睁开眼。
“怎么不喊我停?”沈确宴偏头看她。
许棠盯着他已经平静下来的脸,轻轻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发泄一下。”
她看向车窗外,车已经停在山顶的一处平地上,四周还有因为身在高处而未消融的雪。
沈确宴拉开车门,不知道又从哪里翻出来的厚毯子,弯腰看着趴在车窗打量四周的女生。
“要不要下来?”
许棠还没这样深夜在山顶玩过,心里的好奇心早就按耐不住,沈确宴帮她拉开车门。
两人坐在厚厚的毯子上面,后背上也都披着毯子,倒也不算太冷。
许棠微微抬头,嗓音满是惊喜,“星星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沈确宴跟着抬头,山顶的空气实在太好,平常在城市里面难得一见的繁星今天遍布天空。
他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女生的头顶轻轻嗅着,“这里像是许愿池,我以前很喜欢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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