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摇头。
“所以我回绝了,”徐裴道:“徐凌云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你,可能回家说了点什么吧,被我奶奶知道了。”
他倒是不勉强李栖,李栖想起之前听章从致说过,徐裴从小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
“要不,我跟你回去见见?”李栖犹犹豫豫,他并没想好。
徐裴冲李栖招手,李栖走过去,被徐裴抱在怀里,“别有这么大压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不要把这件事赋予太多的社会属性,也不要觉得我家里人知道了,你就得和你父母摊牌。”
李栖看着徐裴,心里的各种不安都被抚平。
“我可以跟你回去,”李栖叼着一根肉条,“但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害怕。”
徐裴环着李栖的腰,看着他笑起来,“栖栖,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每天都比之前更喜欢你。”
李栖看着徐裴,“那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吗?”
徐裴说:“不行。”
李栖哼了一声,从徐裴腿上站起来,走出去了。
徐裴带李栖去红山别墅,那时候天气已经很凉爽,可以穿上外套了。
花园打理得很漂亮,除了种花种草,还起了几行垄,看起来要种菜。
走进玄关,保姆阿姨来迎接,接过徐裴手上的东西。
客厅里只有两个人,徐裴奶奶和徐裴继母。
徐父不在,他不愿意见李栖,徐裴奶奶也烦他冷着张脸。除此之外,徐凌云姐弟俩在学校上课,都没有出现。
徐裴奶奶对李栖很客气,请他落座,又拿出从扬州带回来的点心。
奶奶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抿得整整齐齐,很有光泽。这位老太太出身很富贵,一生下来就保持着跟现在差不多的生活水准,穿旗袍,吃点心,出入有小汽车,听唱片和听戏。
当然,后来也有过跌落谷底的时候,背井离乡、天南海北的跑过。她一辈子生的儿女不少,可惜最后只活了徐裴父亲这一个。
老太太人老成精,和李栖谈话的时候,言语间并没有盘问的意思,在让李栖慢慢放松下来的同时,把他的家庭背景,生活经历大差不差都聊出来了。
徐裴听着她们的聊天,差不多的时候就截住话题,要带李栖上楼去自己的房间看看。
他这么说了,老太太也没机会再问下去。
两人上了楼,老太太对儿媳妇说,“长相有点扎眼,人倒是乖。”
徐裴继母说,“他跟顾家老大的事情?”
老太太摆摆手,“我孙子喜欢就得啦,管别人的孙子干什么。”
徐裴在红山别墅的房间朝南,宽阔明亮,装饰简洁。
他在这里断断续续住过五六年,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后来他偶尔回国,因为回来时间短,不值当搬去外面住,依旧住这个房间。
书柜上有很多书,最上面的都被收起来,各种小说和碟片,满满一箱子。李栖仔细看了看,从金庸武侠小说到哈利波特全册原文书,应有尽有。
书桌上布置的就很简单,几支装起来的毛笔,砚台收进盒子里。
“你会写毛笔字?”李栖知道徐裴字写的好看,但是他好像没有练字的习惯。
“都是小时候学的。”徐裴的字是徐裴外公教的。
“你写给我看看吧。”李栖道。
徐裴就把笔墨纸砚都拿出来,砚台里加点水,用松烟墨条沾水研墨。
徐裴写字有清贵气,杭迎一说的没错。
他微微弯着身,信手写了几个字,字迹劲瘦锋利,写字的徐裴清隽沉着。
李栖看得入迷,徐裴搁下笔,正对上李栖的眼睛。他笑着问,“你要我写字,不看字看我?”
李栖手忙脚乱地收回视线,又理直气壮道:“我看看怎么啦。”
他低下头看字,徐裴在宣纸上写了李栖的名字。
楼上到处看了看,徐裴就带着李栖离开了。徐裴继母客气地问了一下,说要不要留下吃午饭。
徐裴拒绝了,“我带他出去吃。”
徐裴带着李栖去吃炸酱面,附近不远处就是徐裴爷爷的故居,在一条胡同里。
胡同巷子不算狭窄,路边停着杂乱的车,这儿还有人住,年轻的年纪大的都有。
徐裴在这里度过了大部分的童年时光,但是在徐裴爷爷去世之后,这里该收走的东西都收走了,没有人在,什么东西也留不了十几年。
正门有锁,徐裴打了个电话,从旁边跨院出来个人,喊徐先生,给徐裴开门。
这个人住在跨院里,专门看着这座宅子,宅子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他负责修缮。
四合院里有景观鱼池,养了几条小金鱼,这是看房子的人养的,他一个人住,养鱼增加点人气儿。
正房和厢房,基本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大白墙和地砖。阳光从窗扇透进来,菱形的花纹映在墙上。
徐裴站在空旷的屋子里,手插在兜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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