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里,路灯明亮,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如果这个时候镜头拉远,李栖和所有路上走的人一样,没什么不同。
徐裴在十字路口对面看李栖,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点了一支烟,急促的吸了两口。
天气太冷了,李栖被冷空气呛的咳嗽,那支烟无知无觉地烧到头,烫了李栖一下。
徐裴慢慢走到李栖面前,地面上率先映照出了他的影子,影子拉进,李栖抬头,撞进徐裴的眼里。
徐裴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大衣,双手插进兜,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李栖。
他真适合冬天,李栖不由得想,这样寒冷枯索的夜里,他出现的恰到好处。
“怎么不回家?”徐裴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李栖拿出手机,手机没电关机了。
“电话打不通,你怎么找到我的?”
“心有灵犀吧。”徐裴随口敷衍了一句。
他把李栖带回家,脱掉他身上沾着火锅味和烟味的外套。李栖双手拽着毛衣的下摆往上翻,两只脚胡乱把裤子踩下来,细骨伶仃地坐在浴缸里。
浴室的灯光明亮的有些刺眼,李栖垂头丧气,失魂落魄。
徐裴在调水温,他坐在浴缸边,袖子卷起来,侧脸的眼睫很长很密。
李栖满是心酸,“徐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的爱浅薄。”
徐裴抬头,沉默地看着李栖,这沉默是一种默认。
李栖手脚有点麻木,他的自我厌弃在看到徐裴的那一瞬间达到顶峰,更难过的是,他无力反驳徐裴对他的看法。
所有的事情都被徐裴说中了,他曾有过放弃徐裴的念头,他的爱肤浅而冲动。
徐裴对此心知肚明,又视若无睹。李栖只要想一想,他就羞愧难过的想哭。
“那”李栖深深呼出一口气,带着哭腔问道:“要分手吗?”
他说出那两个字,简直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徐裴倏地老想李栖,面色沉沉,“这就是你给出的结果,分手?”
李栖低着头,把脑袋深埋在手臂里。
徐裴拽着李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花洒对着他的侧脸,微微发烫的水流冲的李栖睁不开眼,他挣扎了一下,在浴缸里半跪着。
“你不是一直说对待感情要慎重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慎重?”
徐裴几乎是冷笑着,“跟顾成川还能在一起混两年多,到我这里,这么快就想甩了我?”
他压抑已久的愤懑不平到这里总算露了一丝行迹。
李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满脸湿漉漉的,眼睛发红,发梢还在滴水。
那模样,跟哭没有区别。
徐裴盯着他看了许久,捏着他下巴的手很用力,“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李栖抹了把脸,“那你来吧。”
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来,一阵一阵的拍打着边沿。
后来没有人再说话,他们沉默不响的做,说实话,真辜负这样好的夜。
李栖和徐裴陷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冷战,李栖在公司待得时间越来越长,很有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种拼命三郎的劲儿。
阿雅咂舌,以为李栖吃下了老板给他画的升职加薪的饼,好几次欲言又止。
李栖一开始还没明白这种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直到不久后,老板带着空降的副总监到公司,介绍给大家认识。
原来的总监是公司的老人了,基本已经在等退休的状态,副总监再过不久就可以接替总监的位置。
这是老板之前许给李栖的,但是现在也不提了。
阿雅显然是知情者,拍了拍李栖的肩膀表示同情。
李栖和同事们一起去迎接副总监,副总监很年轻,可能比李栖还要小一些。但是很有主意,和老板交流频繁,总监的范儿很足。
介绍到李栖的时候,这位姓费的年轻总监笑着说,“李栖,我听过你,你可是咱们部门最优秀的员工。”
李栖笑了笑,道:“费总监,您过誉了,比我优秀的员工还有很多。”
费总监摆摆手,只笑着夸奖李栖,看起来很赏识李栖的样子。
中午吃饭,阿雅问李栖:“你跟费总监有过节?把你架那么高,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李栖摇头,“我都不认识他。”
阿雅想了想,说:“也难怪,你的履历那么优秀,一时半会儿在工作上他还不一定能比你厉害。何况他空降占得又是你的位置,对你有敌意很正常。”
李栖摇摇头,懒得搞这种勾心斗角。
后来某一天,费总监把李栖叫到办公室,拿着他交上去的企划案,提了不少意见。
李栖越听越皱眉,委婉的表示这些意见可能与甲方的期待相悖。
费总监停下来,合上企划案,笑起来,“我看是你瞧不上我给的意见吧。”
他打量着李栖,“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啊,先后两个男朋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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