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沉玉和那只小猫上面,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词:“那只小猫是怎么离开的。”
维利特的语调也冷了下去:“布布是被沉先生摔死的。”
维利特稍作停顿:“当着小少爷的面。”
他爹的真是个畜生,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我曾在脑海中设想过很多理由,比如某种意外事故死亡又或者是相对来说比较幸运的情况——走丢后找到了一个爱它的新主人。
触及到真实原因后,如此残酷讽刺,我的内心也不免颤动。
我感觉我的眉毛已经打上了好几层结,愕然问道:“为什么?”
其实我心中已经明白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沉家这对夫妻不爱他们的孩子,生而不养,任由自己的血肉凋零,连基本的关爱都无法做到,还随意践踏一条可怜的生命,搅碎孩子唯一的希冀。
“沉先生觉得黑猫不吉利。”
我实在忍不住愤愤怒骂:“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那一套呢。”
“沉先生确实是个老封建。”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很多时候遇到自己无关的事,我只把自己当个麻木的看客。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过去与未来指手画脚,同样也不愿以此对待别人的人生。
但听完维利特的描述后我不可避免对沉玉产生了一种名为同情的情绪,似乎沉玉如今匪夷所思的性格以及先前对我的冒犯也能够理解原谅。
可明明我是最讨厌这种情绪的,讨厌他人将这种情绪施加给在我的身上。
我马上将这种感情清理得干干净,向自己重申一句话:沉玉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同情。
维利特撑脸笑着看向我,难得在他身上看到温柔这一特性,我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他意味深长说着,眼睛还是喜欢眨巴眨巴:“幸好小姐出现了。”
“小少爷偶然进到的收养网站,小姐的照片刚好出现在首页,小少爷就“一见钟情”了。随后他马上就向先生太太请求收养你,求了好像有大半年。”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不耐烦地强调:“我不像那只小猫。”
我不是任何物品替代品,也不会成为任何人任何动物的替代品,我就是我自己。
维利特噗嗤一笑,语调莫名其妙带上了几分宠溺,听得我头皮发麻。
“小姐不像布布,先前是我开完笑呢。”
他爹的,拳头好痒。
维利特这个呆子终于认识到我并不喜欢那种说法,像个老滑头逗我开心:“小姐知道吗,你身上有种魔力,特别着人眼缘,特别可爱。”
“让人发自内心觉得可爱(▽)。”
“小少爷也是觉得你很可爱呢,你没来之前就在我面前反复提起反复强调,我那是还在想小姐到底能有多可爱。”
“见到小姐的第一眼我就能理解小少爷的心情了。”
维利特刻意强调:“我和小姐的相遇是如此有缘分。”
说完他朝我抛了个媚眼,我又想闷他一拳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孽缘,莫大的孽缘。
我把照片还给维利特,将碎发别到耳边:“沉玉的发病频率如何?”
“情绪是影响小少爷病情的决定性因素,当他情绪达到比较高的峰值后就会切入第二人格来保护自己。”
“那我刚来的时候沉玉他为什么会发会切入到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这个词好烫嘴,发疯这个词更顺溜。
我的脖子隐约疼了一下,似乎在向我提醒沉玉第二人格的恐怖。
“他很激动,很开心能见到你。”
过于开心然后变成疯子模样揪我衣领么。
维利特又同我讲了很多沉玉病情的细节,正同他所说的那般他把他知道的细枝末节全盘托出。
我对沉玉的形象也有所改善,至少没那么讨厌了。
不过对沉玉于心不忍并不代表我会选择原谅沉玉让我来到这操蛋a城过上操蛋的生活的事实。
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在维利特眼里可能来到a城被有钱人收养对于我来说是件幸运的事:“维利特你知道么,我并不觉得被收养是件好事。”
“刚好相反,我更喜欢一个人。”
一个人毫无波澜地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撂下这句话又对着维利特的胸口来了四五成力的一拳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维利特对沉玉的病情的详细解释后我非但没找到他第二人格的软肋,我反倒是我变得彷徨摇摆不定了。
我还是无法理清我现在以及未来应该对沉玉所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我还是无法容忍自己成为一个情感慰藉的工具人。
越想越混乱,我顺着步子走到了我的秘密基地。
这是一个被木栅栏围住的菜园子,上面光秃秃的,栅栏边上还插了个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