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晚,在这张床上。”说完,任崝嵘就夺走了他的呼吸,舌头长驱直入,将安齐吻得双唇微肿、呼吸凌乱,然后一路向下,在安齐身上留下蜿蜒的湿吻痕迹,最后停留在他的双臀之间,更加深入。
“哈——”安齐的双眼立刻凝起水意。每一次,任崝嵘都会亲自用嘴给他做扩张和润滑,安齐拒绝过,但任崝嵘却毫不在意。安齐拗不过他,更何况,他的细心服务本就令人难以抗拒。“崝嵘……”安齐轻声呢喃着,任由他将自己的双腿架上肩头,脚趾轻微蜷起,甚至有些难耐地轻抬着臀,好让自己腿间的动作更加便利。
听见他的轻唤,任崝嵘闷不作声地爬起来,分开安齐的双腿,与他额面相贴,四目相对,将自己的性器凑近他的股间。随后,安齐主动将手臂伸长绕到身下,扶着他的勃起,缓缓送入自己穴中。
“唔……”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任崝嵘将安齐的腿搭到自己腰上,再俯身凑近他的脸庞,在摆胯的同时维持着细腻热吻,让安齐所有细碎的低吟都落入自己的耳畔。在缠绵之间,忽高忽低的喘息彼此交迭,萦绕在他们周围的,全是对方和自己尽情交缠的证明。
小床吱吖摇晃着。
“啊……哈!”安齐放松地躺着,让自己的身体跟随任崝嵘的动作,如海上扁舟一般摇晃着,品味着。
任崝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漆黑的卧室之中,却觉得目所能及之处,全是安齐散发出来的微光。
“崝嵘……”安齐被他顶得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话语在他嘴边打着转,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直到快感和情绪都累积到了颠覆的边缘,他情不自禁地揽着任崝嵘的后颈,“……我好爱你。”
话音刚落,任崝嵘明显浑身一震,双眼顿时瞪大,极其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安齐。下一刻,他的动作变得不再克制,如狂风骤雨一般猛烈地侵占着安齐的身体,不断深入,不停地挑逗着,刺激着,将自己的全部情热与欲念都化作占有的行动,令安齐哑声尖叫起来,难以逃脱。
他从未想过,会得到安齐的爱。
“安齐……”任崝嵘的动作越来越快,将安齐的腿根拍得噼啪作响,落在他唇边的轻吻却极其温柔,“安齐,我……”他看着身下的人,只觉得汹涌如海啸般的爱意要倾泻而出。
哪怕是在领命下凡之前,任崝嵘已经隐约知道,在自己心底,一直有某个角落为某个人留着,哪怕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将自己放在特殊位置上。辛念菩萨心里装着的自然是天下苍生,不说儿女私情不该有,哪怕是独对一人的私交友谊,都是违背公正原则的事情。安齐是个凡人,这辈子能听见他说一句喜欢,任崝嵘已觉得不枉一生了,更别提和他同床共枕,一尝云雨。
可是他现在竟然说爱他!任崝嵘难以相信,竟是安齐先说了出口,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要将他永远捧在心尖、用生生世世的所有运气去崇拜他的人。
“安齐,”任崝嵘觉得爱语已在嘴边,只差一句,就一个字,就能把安齐拉下神坛,永远与他一同,沉沦在凡尘俗世的嗔痴贪欲之中了,“安齐,我——”
“我知道。”安齐却抢过了他的话,与他深深相吻,浑身颤抖着,被他送上了高潮。
任崝嵘紧紧拥着他,甚至将他完全抱了起来,猛然顶胯,直到发泄在安齐体内。
在喘息之间,他又听见安齐的呢喃:“……我知道,崝嵘。”
安齐正注视着他,面上仍有红晕,眼神中全是温柔和依赖。
不知多少年了,任崝嵘没有过现在的感觉——鼻酸,双眼也变得湿润,呼吸梗在喉头,心跳剧烈得有些发痛起来。
不仅仅是感恩,尊敬,膜拜,不仅仅是远观与亵玩之间的纠结,也不仅仅是身负重任与人之常情的矛盾,任崝嵘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是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怜惜和珍爱。他想要永远和安齐在一起,除了想要好好爱他,任崝嵘也想一直被安齐爱着。
“……睡吧。”最终,他只是微笑着低头去亲安齐的额头,看着他放松地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竟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邓子追顶着明显还没来得及梳的凌乱头发,???一进门来就直奔那间空卧室,“我怀疑是整栋楼的问题,但也没听见啥装修动静啊?该不会是——我勒个……”
也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任崝嵘和安齐,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卧室,也被场面吓了一跳。
卧室的墙角崩了一大块,不知道是从昨晚什么时候开始漏水的,现在地面上全是混杂着泥灰和铁锈的脏水,墙面上还有不少水渍,床脚和储物柜的角落都被浸泡了,天花板上的水泥和线路还在摇摇欲坠着,十分危险。整个卧室正散发出一股陈旧而腐烂的怪味,空气中弥漫着厌恶和抗拒,仿佛房间本身正在诉说着极大的不欢迎。
这是海一健之前睡的房间,也是任崝嵘今天准备搬进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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