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只去完洗手间回到位置上,手机萤幕偶然亮起,元乐蓉发来讯息:「你快到了吗?我再二十分鐘。」
「我已经在店里了。」李乐只他看向落地窗外一楼的马路,心不在焉地补了句:「你慢慢来,我习惯你迟到了。」
「对不起嘛!啊就台铁又误点啊」
「李乐只。」
「怎么了?」
「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好吗?」
「好啊?谁啊。」
「师念白,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同学。」
李乐只对面坐着的元乐蓉右手撑着脸颊,百般无聊地翻看菜单,他听见回答后顺口问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啊。」
「为什么会想介绍我们认识?」
「呃就是一种感觉?反正就,嗯觉得你们应该要认识一下?」元乐蓉看起来超级困扰,瞇着眼思考:「我觉得她跟你给我的感觉超级像」
「哪里像?有点好奇。」
「嗯气质,这个很难说清楚,但我觉得你们都是黑纸。」
「黑纸?」
「天生的城府跟思考分析能力吧,我是被迫学来的。」她笑了笑,「你愿意认识她的话,我跟她说一下。」
「好啊。」
「一直忘记跟你讲,我问她愿不愿意认识你,她说可以,随时找她就行。」
得到了元乐蓉的回覆后,李乐只在晚上七点半戳进她给的连结里,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的师念白」,她一头长发及腰,在风景里被风吹散,头贴是远景,看不清五官。
李乐只按下交友邀请,随之一併发出讯息:
「嗨,你好!」
「能跟你聊聊天吗?我听乐蓉提过你。」
「你好,没问题啊,我也听乐蓉提过你。」
「她一直跟我说你跟我雷同,所以我挺好奇的。」
「是啊,不过你比我单纯得多,这件事情不晓得她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比你单纯?」
「是。她说过我是她看过精神上最扭曲,但同时能够保持最高稳定度的极端。」
「她感觉也在硬撑着。」
「嗯,我是真正属于扭曲的类型,跟她稍有不同,她本来就是硬撑,不过不算扭曲,但纯粹是经歷的事情太多了不得不老练而已。」
李乐只完字后盯着萤幕发呆,才下了决心似的送出:「你介意跟我说说原因吗?我有点无助,帮不了她。」
「她需要时间,我在帮她了。」
「我感觉她有点快撑不住」
「她在调适,她太过习惯以利益交换的方式与人相处,所以反而很难习惯有人真心待她。」
「我听到她都看利益交朋友我还蛮难过的,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得已的型态她似乎一直觉得没有利益关係周遭的人就很可能会离开她。」李乐只眨眨眼,抿抿唇,思考一阵:「我对她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她似乎真的被灌输了不少东西,而她只是一直掩着,没有跟那些东西共生,所以越思考越痛苦。」
「好,你大概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我知道,从刚刚讲话就看得出来,让她思考的人应该是你。」
「她似乎很少为自己而活,烦恼几乎都是为了别人,也常常只担心别人都不管自己,我怕她这样会越来越没有重心。」
「或许该这么说吧,至少我是这么解释的。」师念白终于把手里的小说插上书籤盖起来,走了一段路放回书架上,才又回到床上坐着继续敲字。
「她内心希望与人有真正的情感交流,可是却受到过去的大脑习惯驱使,寻找的关係都带有强烈利益色彩,且不具备利益牵扯的关係会让她潜意识感到不安,并寻求将对方和自己拖入利益关係的管道。」
「她渴望的与实际行为完全相反,本人却没有发现这样的矛盾点,甚至是非常粗暴地以自我欺瞒的方式让自己无法察觉。」
「所以就变成她下意识直接掩盖掉了她不熟悉的模式?」
「对,这是每个人大脑都会產生的惯性,算心理学范畴,不知道正常。」
「她现在常常跟我哀号动脑好累,但她必须」
李乐只把手机丢到一边,闔上眼试图调整精神上受到的衝击,脑袋里只有一句话:「要确定对面现在说话的人真的是个高中生欸?升高二的高中生欸,我们真的是同年级吗?」
他安静了一会,就这样瞪着手机在手里发亮,接着又跳出几条讯息。
「她炸脑袋正常,你倒是让我蛮惊讶的,我记得你们是七月中参加营队才认识?」
「相处时间这么短,她又不是容易信任人的个性,理当认知不深,却可以判断出她不太以情感识人,这可不容易。」
「她这个部分连我都花了点时间解读才有初步理解。」
「我更早之前不确定我是不是认知正确,直到她跟我提了这个。」
「基本上光是能够判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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