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笙頓了頓,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蕭越靜靜等著他。
過了半天,白笙才慢慢開口道:「我有自我感消失症。」
「自我感消失症?」蕭越還是頭一次聽見這個,疑惑地問道:「那是什麼?」
「嗯」白笙想著要怎麼解釋,道:「是一種人格解離症。」
「這樣啊。」蕭越一臉我聽不懂的樣子,嘴上卻說得好像懂了一樣。
「就是,患者會對自己的身體感到陌生,或者像是從別的地方看著自己、像是機器人的感覺。」白笙解釋的事不關己,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覺得一切都離得很遠,感覺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聽起來很嚴重啊,你說的這麼平淡?」蕭越皺著眉,「你這樣子」
白笙打斷他,淡淡地道:「我不會一直發作,只是偶爾。」
「偶爾是多偶爾?」蕭越嚴肅的看著他。
白笙有點不敢看他,畢竟這是精神疾病,他怕蕭越臉上會露出嫌惡的表情,「兩三天一次。」
蕭越嘖了一聲,白笙感覺得出來他是在生氣,但不明白理由。
「你生氣了?」他問。
「廢話。」蕭越不耐地瞪著他,「老實講,你發作的時候難不難受?」
白笙想了想,誠實地道:「難受。」
「那你還說的那麼平淡。」蕭越抿抿唇。
白笙咬咬下唇,問道:「討厭我嗎?」
「討厭你幹嘛。」蕭越朝他翻了白眼,「我沒事幹嘛討厭你。」
白笙躊躇,問出自己不太確定的問題。
「那是擔心我嗎?」
蕭越嘆了口氣,「廢話。」
蕭越兇自己的次數從昨晚之後就變多了,但白笙不討厭這種改變,兇巴巴的蕭越也很可愛。
而且他這麼回答就是承認他在擔心自己了。
至少,不是討厭自己。
於是蕭越就看見剛被他罵完的白笙抬起頭莫名其妙開始笑,眼角鼻頭還紅通通的,怎麼看怎麼傻。
「笑什麼笑。」蕭越伸手在白笙鼻頭上一掐。
白笙還是傻乎乎地朝他笑,已經把形象拋棄的一乾二凈。
「那你有在治療嗎?」蕭越又問。
「嗯。」白笙點點頭,「會吃藥。」
「為什麼沒跟我說過?」
白笙低下頭,悶悶地道:「因為有病不好。」
蕭越挑挑眉,「所以就不告訴我?」
白笙點頭,小心翼翼地道:「怕你不要我。」
蕭越頓了頓,抱緊了白笙。
「那有什麼,我不也失憶嗎?」蕭越無奈地笑了笑,「我寵你都來不及了,還討厭你?」
白笙平靜的眸中泛起波瀾。
「管你有病還是怎樣,我愛你就是愛你。」蕭越笑笑。
「嗯。」白笙默默紅了臉。
放開他,蕭越端詳了白笙的臉一會兒,一臉正經道:「昨晚的事先不跟你記較,反正我是你老公這點是不會變的。」
白笙雖然委屈,但蕭越都這麼說了,還是決定寵著。
見他乖乖點頭,蕭越心裡舒暢的笑了笑,在白笙臉上親了大大一口,「就知道看上你是對的。」
「嗯。」白笙笑的甜甜的,點點頭。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蕭越抬手,指指門口的方向,「走吧,我開車送你去醫療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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