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班主任老王刚好从他座位边上走过,“老师,不是说今天下午报道的吗?”怎么就这几个人……
赵容爽环顾四周,教室里只零星地坐了几个人。
老王叹一口气,早已经接受了“门第凋零”的事实,安慰赵容爽,也当作是安慰自己,说:“没事,过几天他们就来了。唉——这时候大家都挺忙的……哈哈……”
忙着游山玩水、快意人间,呵呵。
老王看着教室里几位学生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再次叹气,说:“你们自习吧!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就上课。”
“等等!老师,您知道那个状元来了没有吗?”
老王摇摇头,老王把这几个小崽子留在教室里,自己出门溜达去了。
小傻蛋也没来?
赵容爽用力地甩两下头,把“我感觉自己比小傻蛋还要傻”的错误想法甩出去,又想着怎么混出去把画给卖了。
突然,他肩膀被人拍了拍。那是坐在他后座的一位男同学,那男同学笑着打招呼说:“嘿,同学,你是新来的吧?我叫江天宁,大家交个朋友呗!”
赵容爽奇了怪了,“难道大家不都是新来的吗?”随后又露出一个怜悯的表情,“哦,不好意思,没反应过来,你留级啊?”
“我……”江天宁差点没被赵容爽气晕过去,他想着这人嘴怎么这么欠呢?但江天宁到底是个热心好市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不是留级啊……你有所不知,这个班上基本是y市二中初三零班直接录取过来的,我们都是老同学了!”
江天宁指了指在座的其他几位同学,那几个人也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哦,我知道了——那你认识那个考680的小傻……呸呸呸,错了,是那个考680的大学霸!”
“认识啊!我泽哥!”一提到那位学霸,江天宁就激动万分,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问赵容爽:“嘿,我说,你该不会也是慕名而来的吧?”
“什么?”
“哎!你不用掩饰了,我都看出来了——你是我泽哥外校的小迷弟对不对?其实承认也没什么,毕竟我泽哥魅力这么大。没事儿啊,我们班为了我泽哥留在一中的多呢!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回头我跟泽哥打声招呼,要个签名啥的也没什么问题……”
赵容爽:……
“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你啊——哦,对了,你是不是姓史?”
“什么?我叫江天宁啊……刚刚不是做过自我介绍了嘛?”
“哦,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还以为你叫史珍香呢……”
江天宁原地裂开了,教室里其他几位同学就在一边偷着乐,赵容爽拍拍江天宁的肩膀,说:“误会误会,不要见怪啊——外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江天宁机械地把外套递给赵容爽,赵容爽身上本来就穿了一件外套,现在又加了一件,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其他同学难免觉得他神经可能有些不大正常,江天宁更是深有体会,心想自己这运气也太背了点——泽哥没遇上,倒是遇上个傻子!
赵容爽哪管那么多,挑了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就面红耳赤、全身发热了。这是他从前惯用的逃课技巧——他骨子里就是个不会安分守己的,偏偏要伪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以此瞒过所有他心里尊敬的人。
赵容爽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愁容来,仿佛黛玉拂柳般的柔弱,挪着沉重的步子就去办公室找老王了。
“呀!还真是有点烫!额头上还出了这么多细汗!”
老王用手指碰了一下赵容爽的额头,想着学校医务室现在也没有人,就要亲自带他去校外的医院看看。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可能就是有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的语气尽可能地娇弱,神色尽可能的困倦。老王在生活中是个心疼学生的,立马就准了赵容爽的假。
赵容爽装病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离去的时候脚步拖沓,好像下一刻就要晕倒似的。老王在后面看着,心里就直骂校长不是人——好好的学生,就被教育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老师,真是对不起了,让您瞎担心了。”
赵容爽在心里默念了一千遍“对不起”——唉,老王这么好的老师,我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呢?赵容爽啊赵容爽,你可真不是个好孩子!
可是没办法啊——到时候学费一交,现在不去赚点钱,那就要去喝西北风了!老王这么心疼我,肯定舍不得我去喝西北风的!我是个自立自强的好孩子!
两个小人在心里打了几百个回合,最终“自立自强的好孩子”大获全胜——这也是一贯的结果,要不然,赵容爽又怎么会顽强地活到现在?
赵容爽到了住处,又画了几幅画,等到了傍晚才拿着那几幅水墨画到一中附近的公园去卖。
“你看这幅画!《青山隐隐水迢迢》!你看这远山、这月色——我可是画了几天才画出这种效果出来的!还有这幅《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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