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
我不予置评,只讲:「爸住院做做检查好,当作一个休息的机会也不差。」
父亲眉头微动,但无话。我不知他意思,但亦说不下去,本来和他就没多少父子情深。
我指称花瓶无花不好看,装不见母亲巴望似的眼光,转身出去。
门外,张秘书和曹姓男人仍站过道等待,看我很快出来,都似一愣。我和他们说去买花,就大步出病房。
我站医院大门外抽掉半支菸,才去花店。
花店距医院不远,来时我曾看到,门口有大把的百合、剑兰,亦有娇艷的玫瑰。工读生非常热心介绍,问我探望对象。
我想了想,讲要送一个多年不见怕生疏的长辈。
对方推荐送红月季,好看又大方,于是我捧了一束回去。我乘电梯上病房,在走廊这一端,就见父亲病房门打了开。
出来的人先是张秘书,后头则是一个瘦小的穿套装的女士身影。
该女士当然非是母亲,可于我也不陌生。她姓许,我不晓得名字。两人出来,仍站在原地讲话,都未注意到我。
我想想,转身再进电梯,直接下到一楼。我一时无目的,只有去大厅,因手捧一大束花,惹来不少注意。
之中却有个女性熟面孔,我讶异,对方亦是。
她喊我,一面走近:「程总。」
对方姓范,名月娇,我和她招呼:「范大姐。」
喊声大姐倒非客气,论年纪阅歷,范月娇都十足十够份量。以她年纪,早能回归家庭享清福,却忘情工作又兼具实力,所以仍待赵宽宜身边当特助。
我和赵宽宜交情深,范月娇当然知道。不过如今,不晓得赵宽宜让她明瞭到哪个程度。
我问:「大姐怎么在这里?」
范月娇道:「我陪董事长来探病。」
董事长指得当然是赵宽宜,我怔了一下,这样巧,他也在医院里,不禁问:「谁病了吗?」
范月娇道:「是公司一个老董事,早上心脏病发住院,董事长来探望。但怪我做事粗心,忘了买花,进电梯才想起,所以让董事长先上病房,我出来买。」
我衷心讲:「假如大姐做事粗心,那可没人敢居细心了。」
范月娇笑了笑,就来瞧我手里的花,「程总也来探病吗?」
我点了头。
她又问一句:「我来时没注意花店位置,您这束花去哪里买的?倒是好看。」
我笑了笑,便把花朝她递了递:「大姐先拿去吧,我才买好而已。」
范月娇怔了一下,略有迟疑。
「不要紧,我现在想起来,对方有花粉过敏症。」我道。
范月娇一笑,总算伸手接了去。
「多谢您。」
「不用客气。」我道,一面陪她走到电梯前,按了键:「大姐快上去吧。」
范月娇问:「您呢?到哪一楼病房?」
我微笑,道:「我已上去过,不急着看第二次。」
父亲当然没有花粉过敏症,可我想,花是没必要了。我打消主意,不欲再进到那病房里头,直接上停车场取车。
途中,母亲来电话,那头听来很安静,但似乎仍在医院的一角。她有些埋怨我说走便走,我拿公事推託,很快掛掉电话。
我开车门坐上去,手机又响。
这次,是赵宽宜打的。
我不意外,范月娇必然会告诉他。我很快接起来,听他平静的声音,心中就驀地安寧。
他问:「在医院里?」
我答:「刚才是,现在准备开车走了。」
赵宽宜那边默了一下,才问:「你来医院探望谁?」
「一个长辈,不太熟的。」我想了想说。
「哦。」
他口气好似不信,我也未想解释,和他言笑别的:「我听大姐说,你是来看公司的一个董事。你这个老闆真有心,几乎能算第一时间啊,人家早上住院,你下午就来看。」
赵宽宜淡然曰:「因无事忙,只好来做义务,应付应付。」
我好笑,「你至少也讲,是因为对方德高望重吧。」
赵宽宜回我:「花言巧语动听,但终究谎言。」
我微怔,才笑了一下,心中忽五味杂陈,不由道:「有时出于善意,说点谎至少不伤人。」
那头赵宽宜沉默,片刻听他说:「有道理,至少他生病期间,我会让他这么想。」
我愣了一下,顿时失笑。
「你开车吧。」赵宽宜说。
听他要掛掉的意思,我喊住:「既然赵董无事忙,我也是,不知好不好赏脸一起吃饭?」
说完,我才记起,他给我的行程表里,今晚好似有个饭局。我想了想,公司里亦有事等处理,赶晚饭前结束其实略吃力。
不过,把那些排开也非不行的事。
赵宽宜静了一静,才回答,声音似有笑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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