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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五十八(限)(3 / 6)

没有过一回事。

倒是叶文礼自己提了。走在过道,他笑问:「昨天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我作不明白,一笑,反问他:「怎么会?就打个招呼能说错什么。」

叶文礼微笑,便彷彿感叹:「还以为这么说,他至少要有点变了脸色。看来,他并不吃醋是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一顿,霎时是心惊。定一定神,才望向他,我笑一下,装糊涂:「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叶文礼看来,也是笑。他那神情有点可恨,彷彿在笑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感到狼狈,又无以反驳。讲什么都不对,更不可能问他怎么会猜出来。

其实敷衍过去就好了,当时我却一点都办不到。

叶文礼也不说什么。于是都静默走着,分别回了办公室。而过后,他不曾再向我提过这样的话题了。

在一天里,我找了邱亦森,一起去熟悉的茶庄买茶,为送礼,因有耳闻赵老能算是爱茶的人。也年纪大了,送茶当合宜。

那间茶庄在金山。这一天很冷,店里摆出暖炉来,邱亦森一进去,便在它面前的一张椅子坐下,一点都不要移开,丢我一人周旋。老闆拿出最上等的茶叶泡了给我们试试,一面介绍。他可喝得有滋有味。

趁着老闆到后面取东西,邱亦森调侃了我两句。我并不驳他,只有笑。可几分是无奈,我自己心里明明白白。

邱亦森倒不问太多。他近来很享受在被追求的快乐里,看不到别的。他拿对方的照片给我看,又是一个小年轻。是他一向要钟意的类型,高大身材,蓄很短的发,晒过阳光的肤色。

上次他那作信誓旦旦说的话还依稀在耳。我并不揶揄他,本也就听听便算。因在爱情面前,原则或立场一直都是不堪用。

很快到了另一个週末晚上,我准备好,和赵宽宜同去赴宴。因他公司事情拖延,我先开车返家,等他来接了才过去。

宴会採鸡尾酒会形式,办在文华东方的八楼。赵老在业界一向有声望,和军政界的关係亦良好,请的客人全有来头。

这一场生日宴,主要由赵老的几个姪子姪女儿筹划。他虽在五年前就从联天退下位子,不过威势犹在;他不说接班,底下就无人敢出头。都在观望,一个个比殷勤,尤其赵家自己人,嘘寒问暖不曾少,几乎每日都在排着队等孝敬。

不过做尽总总,就怕抵不过一个变数。

我们到的时候,场内已经很热闹。在外当招待的是赵宽宜的一个表叔,我以往是见过的,对方亦为联天的一个董事。

对方笑着迎来,跟我匆匆一握手。赵宽宜向他问候一声。他点着头,一面将我们向里头请,并不多说就走开。

赵宽宜似不以为意,只领我去向他外公祝贺。两老都坐在前面一张特地佈置过餐食的桌子前,正受恭维。大多是赵家人。

赵小姐亦伺候在一边,大概望见我和赵宽宜,点了两老一句。老太太先看来,招手要他快过来说话。

赵宽宜便和我过去了。老太太要他坐下,他是听从。才注意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一位女孩子,是那日见过的何宝铃。

我一时谈不上情绪。也并不好坐下,还站着。我先向两老问候,把礼物给了寿星。

赵老看一看,讚了两句,又咳一声说:「其实要来玩就好了,破费做什么。」

我道:「这是应当的。」

老太太在旁笑道:「小程送礼送的最钟人意。我们到这个年纪啊,也不追求什么了,就剩一点在吃的方面的小爱好——吃的东西最踏实。好像金银珠宝看一看,回头都要忘记放哪里了!」

周围的人都还掛着笑,不过眼神各异。我犹自镇定,只笑道:「这也没什么好,是您不嫌弃。」

赵老道:「你上次送的那盒松露巧克力,全给她吃光了,都忘记怕胖。」

我一怔,只有微笑。上次的礼,是赵宽宜代送的,过后我也不曾问。原来是巧克力。

两老又说笑了两句,旁人应和着。我一样陪着笑,隐约感受到赵小姐视线,只当不看见。

之后换到赵宽宜开口了。

他一说话,两老就不太理旁人了,尤其老太太。几人聊起一些家常事。老太太的手挽了一挽坐隔壁的何宝铃,彷彿亲热。何宝铃喊她婆婆。赵小姐便讲:「我把chana当作女儿一样的。她喊妈妈外婆,也是过得去。」

有人起鬨乾脆收起来当乾孙女。老太太笑着向赵老讲:「哎呀,这样就不能喊外婆了,该喊奶奶了——可要怎么算?」

大家彷彿都有领会,全在笑。

何宝铃似乎很窘,脸上都是红的。我并不去看赵宽宜神气。正好有别的人上前来祝贺赵老,我便趁着退一步,走了开。

因办得盛大,各路人马纷沓而至,冤亲债主不免集中一起。都看赵老面子,今天好像不要计较,好比在政界站敌对的两方,相互看不顺眼的某太太和某女士,以及利益不相掛勾的各家企业领导。在杯斛交错间,是都笑着,好似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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