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的梧翊戴着红色盖头,静静等待着吉时的到来。然而这所谓吉时,其实就是指前厅准备妥当之时,毕竟这婚礼本就是在仓促之下举行的。
过不了多久,只听见房门被打开,一个绑好的绣球一端被递给了梧翊示意她抓好。
「夫人,吉时到了,劳烦您跟着我移步前厅。」
盖着红布的梧翊虽看不见,但听声音认出是刚刚那两个丫环当中的一个,便顺着绣球走向屋外。
沿路走去,梧翊只能瞧见自己脚边的路,但所到之处都是鞭炮炸完后的纸屑,看来场面确实气派,瑞昱可是下了重本的。
然而这婚宴也的确是太赶了,梧翊能略为瞥见附近桌椅有些还杂乱地摆放着,地上甚至还散着一些来不及放上桌的餐具。
「反正也没有宾客,桌椅什么的应该不重要。」梧翊心想。
大约是走到了前厅附近时,梧翊感到绣球的另一端突然被松开,似乎是领路的丫环放了手,但过没多久,就被另一个人给捡了起来。
「看来绣球是交到了新郎手里了。」梧翊心想。
此时厅内传来了主持的声音喊道:「吉时已到,新人进场!!」
感到绣球被扯了一下,梧翊知道这是往前走的意思,便顺着绣球被扯动的方向慢慢往前走动。瑞昱似乎知道梧翊脸被遮住了看不见,走得相当缓慢。
「想不到他也有体贴的一面。」梧翊心想。
咚,咚。
梧翊听见身旁边节奏地传来这样的声响,但再仔细聆听,瑞昱怎么脚步如此沉重?若不是见过他本人,搞不好会以为新郎拄着拐杖走路呢!
但这声响浑厚,应该是金属发出来的,不会是木头製造的枴杖。
「大概是他们族里的什么奇怪习俗吧!谁知道十几代前的大婚是什么习俗呢?」梧翊心想。
走了一阵子之后,梧翊感到绣球不再被拉动,似乎是走到了大厅中间了。
「一拜天——!」主持喊道。
梧翊听见瑞昱挪动脚步的声音,于是也跟着转身向外,拱手向上一鞠躬。
「二拜地——!」
只见脚下被递上了绣花垫子,梧翊配合着瑞昱一同跪下,拱手又是一拜。
不知为何,瑞昱起身时似乎有点吃力,梧翊感到绣球的一端晃了一下。
咚!
又是一声,才总算是站稳了。
「结发同心——!」
梧翊感到瑞昱向自己靠近了一步,甚至能看见他的红色鞋子。这红色顏料也真是好,竟然红的跟血一样,还有种高级的湿润感。
一个丫环走到了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梧翊头上事先梳好的金发给散了下来,又从瑞昱头上抽出一束发丝,用红线绑好后喀嚓一声剪下,黑色与金黄色的发束彼此交缠,被装进一个绒布袋中。
「同食一锅粥——!」
一个家僕呈上了一个托盘,盘中有一碗用金碗盛好的莲子粥,以及一金杯装着的酒。
梧翊看见瑞昱的手摇摇晃晃地伸向了金碗,似乎是就着碗口喝了一口粥,然后将碗递给了梧翊。梧翊接过了碗,见碗中汤匙正好舀到了一颗莲子。
「太好了!有我喜欢的莲子!」梧翊心想,一口吃掉了汤匙上的莲子。
「共饮一杯酒——!」
依旧是略带摇晃,这次瑞昱伸手取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将杯子递给了梧翊。
「难道那『蔘茶』新郎也有?瑞昱怎么像是喝醉了??梧翊心想,伸手取过了酒杯也抿了一小口。
「礼成——!!送入洞房!」
感到绣球再次被递交给了一个丫环,梧翊跟着她走到了新房,坐在床上静静等着新郎进屋揭盖头,替今晚画上句号。
【二拜地】
话说逆严一进塔中,便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在失去了灵力护体之后,伤势明显侷限了四肢的灵活度,连渺穗戟感觉都沉重了起来。加上渐渐开始模糊的双眼,逆严意识到这场架怕是不好打。
然而就算是胸口再破一个洞,逆严也绝不退却。抄起了渺穗戟,逆严勇往直前。
一开始对付那些家僕还算是轻而易举,毕竟他们除了准备手上的工作,对其馀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在瑞昱发现了逆严的入侵之后,这一切就变得棘手了不少。
光凭拳脚功夫,瘦弱的瑞昱自然不是逆严的对手,然而瑞昱占了地利,能变出不少家僕来人海战术,而咒术所变的家僕没有疼痛感,除非将之撕成碎片,否则光用揍的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好在逆严带了渺穗戟进塔,虽耗时麻烦,但戟尖起码是锋利的。就这样,逆严用一个家僕挥砍百下的公式,将瑞昱所带进来的符咒全数碎光。
符纸的碎片散落了前庭,但逆严的绷带也因重复挥动沉重的渺穗戟而松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裤,甚至浸透了脚上的鞋子。
全身血红的逆严,站在大红的灯笼之下,竟然比瑞昱全身的华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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