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除夕。
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陈某白已经完全能够做到即使晚上睡得晚,只要有闹钟,第二天早上就能爬起来。
脑子不一定清醒,但人肯定是起了。
脱下睡衣换上家居服,他幽魂一样打着飘下楼,和刚好也下楼的霍晴还有张姨一碰面,打了个招呼。
招呼一打,他抬脚走到窗边,半睁着眼睛也要往外看。
霍晴跑来跟他一起看,问:“白哥在看什么?”
“没事,”陈白揉了把头发,说,“天气预报说是要下雪。”
从昨天就开始说,结果昨天一整天都没下,十分之缺乏信服力。
霍晴于是看了眼天,说:“今天可能会下。”
已经在饭厅的张女士招手让他们过去。
霍川是最后一个下楼的。
下了楼,看到已经坐在饭厅的乱毛,他惊讶一挑眉,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说:“醒了?”
陈白撑着下巴一抬头,说:“那可不。”
言语间还莫名有那么点骄傲的味道。
财神又问他:“两点睡的?”
伸出手指比了个短短一截的距离,乱毛笑说:“稍微早一点,一点半睡的。”
确实只稍微早了一点。
意识到这个一点半指的是凌晨一点半,万年八点准时入睡的张女士愣了一下,之后仔细看了下人的脸色,说:“睡那么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大惊失色,认真说:“早饭能让厨房留着,觉睡不够对身体不好的。”
是一个铁血早睡党。
陈某白点头应下。
这睡眠时间比起在剧组的时候已经久了不少,对他来说完全够用。够用,但他没多说,连说好好好,让人放心。
“……”
平时偶尔也会熬到两点的霍晴坐一边沉默不语,暂时躲风头,原本没想说话,后来意识到了什么,问她哥:“你怎么知道两点睡的?”
还没意识到这点的张女士反应过来,也跟着看了过来。
陈白帮人回答了,说:“昨天晚上浅浅聊了一下。”
还浅浅欣赏了一下霍老总友情献出的小夜曲。
“……”
想到小夜曲,昨晚的声音又在脑子里打转,一时半会儿消不掉,陈某白迅速低垂下头,撑着下巴的手悄悄上移,遮住快要撑不住的嘴角。
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太行。
拿着水杯的人垂眼看了眼他,这次没拆穿他这根本藏不住的笑,收回视线仰头喝了口水。
——霍晴大神探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两个人昨天在她们没在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一觉醒来,她哥好像有那么点变化。
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没人告诉她。二白哥和之前一样跟她们唠,但没提起昨晚的事,她哥更不可能说。
好奇心没被满足,话题被跳过,时间来到下午。
今天外面没太阳晒,下午的时候,几个人都待家里客厅,没去外面院子。
原本几个人坐沙发上找能看的电视,后来厨房的点心师傅说是烤两个饼干,本着交流经验并趁机学习的态度,陈某白去厨房跟着一起捣鼓了。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下过厨的霍大小姐也去了,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拥有了自己的围裙。
已经有过丰富的做小饼干经验的陈师傅和点心师傅二对一进行针对性辅导,让面粉和黄油们没有惨遭浪费,拯救成功。
揉好面团后是捏饼干形状的环节,有模具,简单方便又快捷。
陈师傅戴着手套徒手捏其他形状,没用模具,于是霍晴也跟着试图徒手捏。
她捏出来的东西不能用传统意义上的美丑来界定,属于是已经把疆土开拓到了抽象界。
“……”
对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看了半天,她最终做下决定:“不要浪费,把这给我哥吃吧。”
陈师傅爽快点头:“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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