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度力气很大,那只手的力气更大,手掌宽大、手指粗长,手臂的青筋凸起,紧实的肌肉撑起了薄薄的面料。
“呃……”吴度感觉自己拳头快被捏碎,疼的忍不住低呼,更诧异严阴郎敢还手,“你……你他妈……”
严阴郎躺在地上,任由吴度拎着自己领子,握着拳头的手越发用力,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光,“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到走廊上来?”
吴度疼的冷汗直冒,整条胳膊都在颤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严阴郎突然笑了一下,洁白的牙齿被血迹染红,狼狈中又透着几分诡异。
他扫了一眼走廊镜头的墙角上那个黑黑的东西,缓缓拉长音调,“有…监控啊。”
吴度脸色一变,下一秒他看到严阴郎漆黑的瞳孔里迸出狠厉的光,紧接着听到自己胳膊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来不及呼痛,一股劲风冲到脸上!
整个左脸感觉不到痛了,全部是麻木的,眼前发黑,感受到无数的石头砸到自己脸上一样,仿佛脸部都要碎掉一般,耳边是嗡嗡的耳鸣,似乎隐约听见喧闹和怒骂声。
很快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吴度费劲的的想起来,可是脸上和身上的疼痛让他提不上力,只能痛苦的缩成一团,眼睛肿胀的睁不开眼。
妈的,谁说七班班长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操,失策了,下手真几把狠。·
每个学校里都会有为非作歹的小群体、融不进集体只想安心学习的小透明,强势凌驾于弱势之上,不知节制的发泄着心里种种不满。
校园暴力从未停止,它一直存在于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在黑水的灌溉下肆意生长。
为什么一中和二中原本齐头并进,可后来差距却渐渐拉大?
最根本的原因来自于二中的治学质量不严谨,尽管二中也出过省状元,也仍然改变不了内里一团污秽的事实。
然而在二中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治学管理下,在教学楼走廊上打群架是破天荒第一次。
就像上次韩兴、张元拿钱的事为难严阴郎,也只敢约到隐秘的小树林。
学校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不代表真的可以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这一架打的沸沸扬扬、打的轰轰烈烈。
副校长优哉游哉的在办公室喝茶,听到这消息一口水喷出来,等他赶到现场时已经有不少老师帮忙控制情况。
地上躺着五六个人,不是捂着肚子就是捂着脸,各个痛苦不堪,还有好些趴在地上呕酸水,淡淡的血腥和呕吐的污秽混成一种复杂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眉。
现场唯一站着的两个学生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脸庞肿起,嘴角是抹花的血污,衣服皱巴巴的,布料泛黄,旧的像腌了好几年的咸菜。
另一个瘦的戴个眼镜,低眉顺眼的紧挨着高个子,眼里有些慌张,脸上一左一右显著的巴掌印。
这一幕看的副校长血压直升,血冲脑门儿,指着这群不省心的小坏蛋,“无法无天,真的是无法无天!还愣着?把他们送医务室,这些人的班主任在哪儿?!统统来我办公室!”
沐阳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刚帮邓琳整理完英语资料,一出来就听到三四个人围在一起讨论走廊群架,他本来没留意,听到严阴郎的名字后停下脚步。
“卧槽,一串六啊,直接打去了校长办公室!”
“七班班长?不会吧,你看错了吧?他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能打群架?我们班上有个是他初中同学,说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啊。”
“没看错,我当时就在那里,正想上厕所来着,刚走到门口他就被一班的吴度给踹出来了,脸上还有血。我以为又是一场霸凌恶战,没想到七班的班长直接翻身而起,重拳出击。”
“你真没看错啊?我始终觉得……不像那人的作风……”
“操,真没看错!我和他在教务处领过好几次东西,一共就十个班,十个班长,开学这么久了我还能认错?”
“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沐阳越听越诧异,惊讶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旁边那些人。
接着他听到又有人问:“那他们全部都被带去校长办公室了吗?”
“好像只让班主任们去了,打架的被带去了医务室,似乎有人伤的挺重的。”
沐阳不顾上课铃打响直奔医务室。
学校的医务室比较小,只有一些简单的救急药品和一张床,平时无人问津此刻人满为患,四个人坐在门口排队处理伤口。
沐阳看着他们脸上颇为严重的伤势,越来越心惊,忍不住问:“你们……”
“看什么看?!”被打的自然心情不好,说话很冲,捂着腮帮子吼道,“没见过被人打啊?”
“呃……”沐阳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生气,“你们是被七班的班长打的?”
另一个被打成熊猫眼的人委屈地大吼大叫:“不然呢!下手真他妈狠!我们打人除了扇巴掌什么时候打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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