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张素的只言片语听过,生父出了意外去世,她不得不怀着孕嫁给当时很有钱的刘勇南,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身份。
当初严阴郎少不更事,听着心里满是感动和愧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让他们母子被迫深陷泥潭。
而现在想起那些话,严阴郎只剩无情的嘲讽。
不过是拿着他掩盖自己贪图富贵的丑陋面孔而已,让他小小年纪背负着如此大的心理压力。
严阴郎冷漠的看着这张老照片,目光锋利地盯着张素模糊不清的脸。
所以这一次又是怎样的富贵?
足以让她步步为营、精打细算拿走刘勇南的钱,狠心抛弃相依为命十七年的儿子,甚至把埋葬心底的感情也全部丢下。
严桓嘴角的笑容让严阴郎心里作痛。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怎样的人吗?
他如果看到张素这样对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后悔和她相恋?
严阴郎拿着照片走出房间,提着包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关门前一刻,严阴郎最后环视了一圈屋内。
曾经令他万分痛苦如地狱深渊般的囚笼,终于没有任何顾虑的走出来了。
他不需要父母,也不需要家庭。
过往种种皆为云烟,曾经只会委曲求全、怯懦软弱的严阴郎死了。
死在日日夜夜的噩梦之中,死在张素无情的抛弃之后。
他彻底的孑然一身了。
无牵无挂,只有自己。
从这一刻起,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乔迁】
林郁这套房子不大,但需要整理、打扫的地方较多,严阴郎没有放过任何角缝隙,把卫生做了个彻底,东西都安顿好后已经过了中午了。
严阴郎擦了擦汗,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
林郁是个很懂生活的人,桌上、墙上的摆件、挂饰不少,当初应该走的比较急或者不在乎这点装饰,全部都留了下来。
现在严阴郎把灰尘扫开,让这些精美的饰品重见天日,把这个冰冷冷的房子修饰的颇为温馨精致,让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严阴郎走去阳台,脚下的栉次鳞比和远处粼粼江水,组合成繁华的熙攘都市,画卷如同在眼前展开,他终于能够在这个视他如蝼蚁的城市有一方喘息的自由空间。
这是他抛弃过去的新生。
严阴郎难得的心情愉悦,热辣的阳光都觉得是温暖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想拍下眼前的风景,然而在他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微信平静无波,几个小时过去了沐阳没有回消息。
严阴郎嘴唇微抿,盯着沐阳的头像的发愣。
沐阳换头像了,是长着白色短毛的小奶狗,吐着舌头冲镜头笑。
严阴郎有些日子没见过木木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整个人处于混乱状态,哪儿有什么心思去想狗。
木木的毛长出来了,不再是原来秃子的模样,毛茸茸圆乎乎的,娇小的身体再配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特别可爱,让人心里软软的。
严阴郎点开大图看了一会儿,又回到沐阳的对话框。
【严:这是木木?可爱】
他等了五六分钟,沐阳依旧没回复。
从昨天他落荒而逃那一刻,彷佛就和沐阳失联了。
沐阳平静的反常,这让严阴郎很忐忑。
他拿不准沐阳是不是生气了,如果生气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没吃水果?还是…因为他的落荒而逃?
严阴郎的思绪如杂乱的毛线球,越滚越乱,最后把自己逼进死角。
胃里的饥饿感和猛烈的日光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回到客厅拿出早上买的面包和矿泉水,草草的解决了午餐。
今天刚搬进来,除了带来的一些日用品,还有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冰箱里空荡荡,下一顿还不知道着落。
严阴郎把一切安顿好后去了菜市场,买好了未来一周的食材,然后又去了超市,储备了很多日用品。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去时,在小区门口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出去的柯景如和赵暖。
三目相望,柯景如诧异的看着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班长?”赵暖率先出声,笑着打招呼,“好巧啊,你…住这儿?”
严阴郎:“嗯。租的。”
柯景如眼里闪过惊喜,随后又微微蹙眉,“可是这里的房价太贵了,租房不划算呀。”
严阴郎不想解释太多,淡淡地说:“有给我便宜。”
柯景如还想追问,赵暖大大咧咧的打断了,“那真巧呀,柯景如也住这里,以后还能有照应呢,是不是景如?”
“是啊。”柯景如笑道,“班长你住哪?我住在a区a栋。”
严阴郎:“c区b栋。”
“那我咱俩可以一起上下学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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