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中的这些荒唐事,无人得知。
正如皇宫中正在上演的闹剧,百姓们也无从得知。
那闹剧的起因……
巧了,正是因为从费嬷嬷手中抢来的那一位奶娘而起。
那奶娘姓乔,只不过,她跟京城的乔家无任何关系。
不巧的是,陈太后不喜乔姓之人,所以这乔奶娘在宫中焉能好过?
今夜,皇宫内,可谓鸡飞狗跳。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上首的精致软榻上,卧着一位算不得美人的女人。
那女人,面貌生得平平无奇,如果仔细打量观察,还会觉得她的五官比例不太对。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谁能想到,她竟是大磷王朝历代以来最年轻的陈太后。
话说陈太后原名陈小碗,原本是跟在先皇后跟前的一位小婢女。
要不是当年先皇喝酒误事,稀里糊涂地与她欢愉一场,她哪有今日的风光。
先皇乃是一位痴情人,那夜之后自知对不起乔皇后,于是偷偷命人将陈小碗囚在冷宫。
后来,乔皇后因难产逝世,留下一子被立为太子。
太子纵使顺利生了下来,但他命薄,没过多久便夭折了。
彼时,因先皇的痴情,皇储人选竟无一人可选。
心力交瘁之下,先皇患了急症,将不久于人世。
这时,他才想起住在冷宫的陈小碗,于是派人去打探。
得知,冷宫的陈小碗已有身孕,五月有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此子诞生之日,也是先皇驾崩之日。
好在先皇离世前,早已拟好遗诏。
此前,先皇已察觉到,宫内有宦官毕春公公意图把持朝政,朝堂之中有奸臣庞太尉想取而代之。
如若无人牵制毕春公公与庞太尉等人,陈小碗母子怕是活不了多久。
届时,贺家的天下必定落入他人手中。
大磷王朝已逾六百年,怎可在他这断了延续。
先皇索性将战阳王贺怀宴任命为摄政王,辅佐幼帝,等幼帝长大成人再将大磷国玺交还。
是以,如今宫中权利最大的人,当属摄政王贺怀宴。
其次再到宦官毕春公公、奸臣庞太尉,最后才是陈太后及小皇帝。
“哼,小贱蹄子,别瞧你奶大,便可说话硬气,咱们陛下不缺你那一口奶水!”
榻上的女人说完,缓缓起身来到乔奶娘跟前,她将乔奶娘打量了好几遍,轻声喃喃道:“你也配姓乔,差远了。”
“太后娘娘饶命,民妇实在不知犯了何罪!”乔奶娘泪眼婆娑。
她今儿照常给陛下喂奶,被陛下咬了不说,还要被带到太后宫中羞辱一番。
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跟着那公公进宫。
不过,她却不知,倘若那日拒绝毕春公公,那她也就活不到今日了。
“不知何罪?”陈太后轻抚手上的护甲,噗嗤一笑,“本宫好久没瞧见如你这般有趣的人了。”
乔奶娘还在思索,太后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听见她又说道:“来人。”
话音刚落,几位老嬷嬷上前夹住乔奶娘的双臂,让她呈大字型站着。
除了那些老嬷嬷,殿中还站了两叁个婢女,婢女手拿实木托盘,托盘里的东西被红布盖住,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把她衣裳扒了。”
两叁下,乔奶娘的外衣被扒了个精光。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民妇知错了!娘娘饶命啊!”乔奶娘在宫里的这几日,也曾听闻过陈太后的传闻,她起初还以为宫婢们是胡扯乱说……
这下,她总算理解了宫婢们口中所说的‘阴晴不定的太后娘娘’,是何种模样。
“母后!”
那些婢女刚要动手,殿外走进来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幼童,幼童身穿明黄色衣袍。
“王爷!救救民妇!”
陈太后转头,狠狠瞪了乔奶娘一眼。
她敛了敛面上的怒意,上前几步,接过少年怀中的幼童把他放在地上让他站好,好声好气地询问:“这个时辰,摄政王怎么会来。”
别瞧少年仅有十八、九岁的模样,那手段可狠辣着呢!
贺怀宴环顾一圈,见殿中被扒了衣裳的女人,大致知晓发生了何事。
“陛下闹着要喝奶。”
他说完,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落下一句:“太后娘娘莫要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宫中所传之趣闻,娘娘占了大半。”
陈太后眸中带了火气,正要出口反驳,却被贺怀宴抢了先。
“太后娘娘若是听不明白,大可明早醒来再瞧瞧,凤冠还能不能戴在您的那颗脑袋上。”
“……”
此话一出,殿内之人,皆是屏声敛息。
等少年走了之后,陈太后气得砸了桌上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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