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香叹气, 只好去厨房煮早饭。
母女俩一起吃完早饭,周为香还要收拾餐桌, 许知拿上背包先动身:妈妈, 我去学校了。
路上慢点骑车, 注意安全。
嗯嗯,我到学校了给你发个消息。
好。
许知小跑下楼。
楼梯的过道狭窄, 雨势很大,又被大风刮着,雨点哗哗哗地斜侵进过道里。
许知把新自行车靠墙摆放,距离远,没被雨淋到。
但放走廊的旧自行车后座和尾轮都被淋湿了。
许知打开伞撑着,走向停放的旧自行车。
突然,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雨幕中闪了闪。
你按喇叭,她没看见。齐窈窈跟司机说。
司机按了下喇叭。
洗碗的周为香听到鸣笛声愣了下,她立刻调整位置,透过厨房水池前的窗户往下看,暴雨中,能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中型越野车。
小区里有车位,不会像这样停在半路上。
这也不是齐楠的车。
才这么想,周为香就看见有人撑着把熟悉的伞走进风雨中,停在车边。
周为香认出是女儿,手一抖,碗差点没拿稳摔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许知站在车边。
雨太大,几乎把她的声音都掩盖住了。
我来接你啊!齐窈窈招手,你快上车啊,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许知说:我鞋是湿的,雨伞也都是水。
有什么关系啊。齐窈窈催:许知知你快点上车,再不上来,雨都打进车里了!
许知闻言低头看,果然,大雨啪嗒啪嗒打进车内,豆大的雨很快洇湿了车内干净昂贵的踩脚垫。
她只能斜过伞,人先上车,再把伞收起,关上车门。
快擦擦。齐窈窈立刻递大毛巾给许知。
虽然从楼下到路边的距离很短,但风雨太大,哪怕撑着伞也挡不住,更何况上车还磨叽了一会儿。
许知没接,拿着滴水的伞问:有袋子可以装雨伞吗?
嗐!齐窈窈看她那倔强劲,只能把大毛巾先挂许知胳膊上,转头拿了个纸盒,取出里面的东西,再递给许知,放这儿吧。
许知看着上面印着的奢侈品logo,这能放吗?
为什么不能?齐窈窈催促:快点放快点放,你要感冒了,怎么那么磨磨唧唧的!
许知只能把雨伞卷起放进去,再拿毛巾擦掉座位和脚垫上的雨水。
齐窈窈看见,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哎呀一声,扑过去夺回毛巾,再换了大毛巾干净的那端替许知擦脖颈、头发和胳膊上的雨水。
许知知你是不是傻啊!!齐窈窈气汹汹骂道。
两人距离很近。
许知闻到了妈妈说昨晚说的证书上留下的香味。
齐窈窈身上是很香。
在酒吧调酒的时候就知道了,在更衣间取美瞳也知道,后来载人齐窈窈双手环抱上来时也能闻到。
她似乎逐渐习惯了这香味。
被它悄然入侵了。
所以昨晚妈妈说起时,她才会没闻出来。
齐窈窈还在生气地絮叨地数落。
许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红唇饱满水润,透出香甜,像是任人采撷的甜蜜果实。
昨晚那场不可控制的荒诞的梦重回脑海。
她们曾在雨中相拥着亲吻。
而现实中。
她们一起坐在车里,面对面的距离,齐窈窈甚至在亲手替她擦拭雨水,她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接吻,她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许知知!你有在听吗?!
许知骤然回过神,眼神仓促躲开,看向其他地方。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重新看向齐窈窈的眼睛,清了清干涩的嗓子,你说什么?
齐窈窈光顾着生气了,没发现许知走神,气恼着重复道:我说你是不是傻,身上淋湿了不擦,去擦座位?
我淋一下雨没事,但你这车饰皮椅都很贵吧。
贵个头,那是死物,你是活的!齐窈窈不留情地瞪她,天底下你最贵!记住没有?
两人距离太近了,空间又相对封闭。
许知对上那双愠怒的明亮漂亮的眼眸,还是不自然,别开眼,说知道了。
齐窈窈问:你是打算骑自行车去学校吗?
嗯,一直都这样。没事。
没事?你这么聪明,要是淋生病了怎么办?马上高考了,你要是淋坏了,国家就失去了一个未来栋梁!!害国家失去栋梁,你罪大恶极了许知知!你这是在犯罪!
许知忍不住,哪有那么夸张。我没那么弱。
呵,你不弱。齐窈窈气恼地瞪她,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晕倒在我身上不省人事,挂了几个小时的水烧才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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