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行了!没见过这样有趣的事情,你们说说,这世上竟的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不曾指名道姓,但其间暗流涌动,又有谁听不出来。
李春华笑着说完了这话,几人便又凑在了一起说起了小话,具体说些什么,旁人也听不见,只是几人说完了,又向着杨水起投去了恶意的眼神。
十分耐人寻味。
杨水起对她们的嘲笑却充耳未闻,只自顾自地用着饭,甚至还在她们那群人看向她用眼神肆意扫射她之时,笑着看回去。
既她们现下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她,那便说明尚且有所顾及。
既然她们有顾及,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况且这样的嘲笑,又能侮辱了谁呢。
她在小的时候尚且会因为旁人的嘲笑而挺不腰杆。
但是现下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因为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笑话旁人的,若这样笑话旁人,决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如此,她又何苦因为她们的嘲弄而羞愧?
杨水起从小到大,出门在外,听了不少的人嘲弄声。
若是真将这些话听到了心里,又因为她们那肆意嘲笑的眼神而怀疑自己,那她早就不得解脱。
李春华见杨水起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还瞥到她时不时地笑着看向她们,眼神之中好似有几分嘲弄不屑。
什么意思?她凭什么这样看她!
李春华还是第一回 见到杨水起这样的人。
寻常女子若是被她这般笑话,哪个能忍受得了?若不是雷霆大作,若不是满心愤懑。
可李春华的嘲笑之意都已经如此明显,杨水起非但不觉羞愧,竟还对她笑?
李春华脸上的笑再挂不住,她看着杨水起问道:“你笑些什么。”
杨水起笑着回道:“没什么,想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春华直接道:“有趣的事情?敢问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咄咄逼人,杨水起却仍旧平淡,只是眼中已经没了笑意,她道:“有趣的事情太多了,要一一同小姐说吗?你若是想要听书,便去茶楼里头听着好了,说书人保管说得比我有趣呢。”
此话一出,素日和李春华
不大对付的小姐们便一齐嗤笑出声。
毕竟她那为人做派,比杨水起还叫讨厌一些,杨水起只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但李春华便不一样了,分明做派无耻,却还想要博取个好名声。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脸。
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看的也就是那张脸了。
杨家和李家分明都是半路发家,怎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春华没那么大的耐性,听到旁人的笑声,果不其然瞬间就炸开了毛,她尖着嗓子质问道:“你们笑些什么?!”
她的姐姐可是皇太子妃,将来可是皇后,她们怎么敢去笑她!
因着本就出身不大高,李春华对于这些刺耳的笑声便十分敏感,便是旁人不在笑话她,她都是时时会以为是在嘲笑她。
有些直性子的人出声讥讽道:“怎么了?难不成只许李小姐笑,便不许旁人笑了吗,还真要扯着人给你说个所以然出来才能满意吗。”
李春华这人本就叫人看不惯,现下有了讥讽的机会,也不愿意放过。
可是她也自知没理,只能暗暗记下了这一笔,看向了杨水起的眼神带着毫不避讳的怨毒。
后来这里头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叫传到了昭阳的耳朵里头,她心中暗哂,小门小户出身,即便是得了机会飞升,仍旧是改变不了骨子里头的劣根性,然而面上却笑着道:“不知各位夫人可曾听闻过九月杜鹃?”
有人面露惑色,问道:“杜鹃花一般在春夏之际盛开,九月杜鹃是何意。”
昭阳笑了笑道:“此话是不错,寻常秋天哪里会有杜鹃。但我家的园子里头现下杜鹃开得既茂又盛,今日刚好是九月初九。”
“九月杜鹃,繁荣茂盛,寓意美满。”
她对来传话的人道:“好了,让她们莫要拌嘴了,领几位小姐去院子里头赏赏传言中的九月杜鹃,沾些喜气也是极好。”
下人得了令便退下了。
这事不过一桩小插曲,昭阳的令下去了,就又转头继续聊起了天来。
那一边下人将小姐们领去了院子里头看杜鹃花。
国公府的杜鹃花在后湖那处,一行人走在看花必经的桥上,不远处桥下鲜艳的杜鹃花果然开了一簇又一簇,十分的漂亮艳丽。花朵盛开,在阳光下面发着鲜艳的光芒,夺人眼目。
国公府太过富丽,就是连着桥梁也是修建得又长又高。
杨水起一个人走在人群之后,陈锦梨寻了个机会走到她的身旁。
“杨水起。”
她还是出声唤了她。
杨水起没有理会,只看着桥下头潺潺的流水,湖看着有些深,那些凋零的荷花早也就被除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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