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胡宁,“这里面便是装着的便是朕的爱卿?”
爱卿……
在场人听到这样厚颜之话,都默了声,陈朝听出了景晖帝的言下之意,他道:“既是部堂大人亲自带回来的,那想来当是阁老的不错,只终究是要下葬,从北疆那么远运回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便不得了了,还是开棺验尸才好。”
听到了这话,胡宁却不依,他道:“开棺?验尸?掌印可是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话?!人死为大,本就因为回京而耽误了下葬的时日,竟还说要开棺,是诚心搅大人泉下不宁吗?”
即便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杨奕,但胡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要开棺验尸?!
有这样的人吗!
杨奕在那里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他们一个两个的,竟在他死了之后也不肯让他安宁,为了验明真身,竟是要开棺!
胡宁道:“恕我直言,我从不曾见过哪个将军死在了沙场,尸体被送回京城之时,还要打开棺材,这样搅人清净的事情,我胡宁就不明白,为什么掌印非要去做?”
“为何?”陈朝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景晖帝先行开了口,他看着陈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本以为你跟在杨奕身边,总能有所长进,谁知道归来半生,仍旧是这样的冥顽不灵,愚不可及。”
景晖帝道:“朕要开棺验尸,你难道要拦朕吗?”
他站在数阶台阶之上,袭来的寒风吹得他身上的青蓝道袍肆意飘荡。
他就那样看着胡宁气得牙根发抖,而后,眼睛微眯,抬手让手下的人开棺。
尸体已经在棺材里面装了一月有余,好在是在寒冬,才不至于溃烂生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景晖帝已经不放心旁人去看尸体,便是忍着臭气,也要走下去看。
走近棺椁,尸气越来越重。
他凑近了去看……
尸体的面部已经有些溃烂, 但景晖帝不过一眼就已经认出,分明就不是杨奕!
杨奕便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这人是哪门子的杨奕!
景晖帝脸色大变,脸上怒气再也掩藏不住,他一把抓过了的胡宁的肩膀,厉声质问道:“杨奕呢?!朕问你,杨奕呢!”
胡宁却也像是刚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杨奕一样, 忙趴到了棺椁边上去看, 他像是不敢相信,反复去看了几眼,而后震惊道:“大人……大人呢!”
他甚之还开始做起了戏来, 哭道:“大人呢!我亲眼看着大人落了气, 看着他被装进了棺材里面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但景晖帝现在已然没有心情看他去做戏了,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他倒是先给他哭上了?
景晖帝怒道:“闭嘴!给朕闭嘴!”
吵吵吵, 吵死了!
胡宁安静了之后,景晖帝又对陈朝道:“你去,去把那些锦衣卫的人叫过来!”
锦衣卫的人不是说, 杨奕已经死掉了吗?!
怎么现在尸体不见了?
杨奕尸体不见, 即意味着杨奕这人还活着……
若他活着,人又在哪里呢!
景晖帝想到这些,就头痛欲裂。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锦衣卫的人马上就被带了上来,景晖帝一问才知道, 为首的那人至今没有回京!
事情几乎已经明了,就是那人, 他让他盯着杨奕,他却去帮杨奕逃出生天!
“叛徒!他一家人都叫朕杀了干净,竟还叛朕!别叫朕抓到他了,若朕找到,势必要将他摘心挖胆!”
景晖帝骂完了那个锦衣卫,又开始骂起了杨奕,他道:“朕早就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他怎么会这么老实去死呢!”
争来争去,斗来斗去,还是叫他跑掉了。
景晖帝气得头晕目眩,他斗不过他,事到如今,竟又败他一局,杨奕现在下落不明,搅得他心神不宁。
就在他头脑混沌之际,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他抓着陈朝问,“杨风生呢?杨水起呢?”
他们两个,不会也叫跑掉了吧!
陈朝哪里知道这些,他又没喊他去盯他们兄妹。
但看景晖帝脸色愈发不好,陈朝硬着头皮
道:“应当不曾,杨风生我听人说昨日在街上出现过,杨水起前几日也一直往萧家跑呢。”
前几日?
景晖帝马上捕捉到了不寻常之处。
他道:“杨风生没事在街上走什么?又那么凑巧就叫你的人看见了?”
蠢物!都叫他们给骗了!
恐怕杨风生在京是真,不过是起了个障眼法的作用,实际不过是为了保护杨水起,恐怕杨水起早不知道藏去哪里了。
景晖帝马上又道:“你方才是说杨水起前几日一直都在往萧家跑是吗?”
陈朝忙点头。
闻此,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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