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青霜迟疑片刻,点点头。
虽然绑人的不清楚是谁,但命令是二长老下的,四舍五入也和他这个宗主有关系。
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能面无表情道:为师以为,这是你们的情趣。但劳师动众,白珞晟到处乱说话,惊扰其他人,着实欠妥。
路归衍恍然。
所以在说心仪之人的时候,师尊才会那么生气。
补上合欢宗宗主掳人这条线索,路归衍得出分析:师尊本以为他是被强迫,只身前来解救,但意外和他关在一起,还得到心仪之人的解释。
如此一来,师尊除了忍受徒弟的冒犯,还平白无故成了棒打鸳鸯之人。
但问题是,那都是胡诌的啊!
如果现在跟师尊解释是误会,师尊会相信吗。
犹豫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往此处接近。
彦青霜按了按眉心,是拾樾,不是跟他说了不用过来。
他藏在袖中的手弹了缕灵力出去。
拾樾慢慢往远处走,音量夸张:宗主你怎么在这里,让属下一顿好找。
路归衍握紧双拳。他可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和绯闻对象撞上,地点不合适,还会影响师尊的清誉。
彦青霜像是看透他想法,招呼他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寻到一片空地,彦青霜召唤出剑,站上剑身,见路归衍一动不动,问道:怎么了?
弟子剑坏了。
彦青霜想起来先前担心徒弟自残,把剑给折成好几段扔了。他着路归衍伸出手:过来,与为师同乘一柄。
路归衍婉拒:弟子用树枝也可以顶替。
彦青霜眉头挑动的弧度很小,缓缓道:你是想摔成肉饼吗?筑基可不比金丹。再犹豫下去,合欢宗的人就会发现我们了。
路归衍听罢立即将手放上,被轻轻一拉,站到了人身后。
他稍稍后退半步,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为师御剑速度很快,你抱着为师会更安全。
抱?!
路归衍眼睛张大,咽了口唾液:师尊放心,弟子会注意的。
剑嗖的一下升空,速度令路归衍咋舌,整个人完全没有准备地往后仰去。
一只手稳稳拉住他,将他的双手环在了腰间。
拾樾望着天边划过云层的残痕,又悲又叹:哎呀,不是七七四十九天吗,才过去五日啊。宗主怎么这么快就从含羞洞出来了。
而在空中
路归衍耳根通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彦青霜腰侧。只隔着薄薄几层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师尊的温度,和似有若无的肉感。
彦青霜微微扬起嘴角:抱紧,为师要加速了。
已经抱紧呃!
骤然加快的速度引得周身气流涌动,路归衍不得不双手交握,牢牢扣在彦青霜腰间。
宽大的后背抱了个满怀,好像师尊被自己包裹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路归衍小心翼翼靠在彦青霜肩头,闷声说:惊扰师尊了。
彦青霜直视前方,身形稳当,闻言道:都说了会很快,不要松手。
嗯,不松。
路归衍余光看了看腰间的乾坤袋,里面有数十把备用的佩剑,可不能让师尊发现。
感觉还没有抱多久,御剑的速度缓了下来。落地后路归衍迅速松开手,向彦青霜道谢。再支起身体的时候,眼前一阵眩晕。
彦青霜按住他肩:是为师的错,不该这么快。前方不远处有个小镇,正好饿了,吃点东西。
辟谷之人很少言饿,顶着爱徒好奇的眼光,彦青霜镇定自若地往镇门口走去。
路归衍抬起脚,还是有点晕。
彦青霜注意到了,过来很自然牵住他的手:走了。
路归衍看着交握的双手,高大的背影,过快的心跳依旧没能缓下来。
上一次被师尊这么牵着,还是刚入师门的时候。
路归衍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彦青霜救下来的。
他记事时就是与阿娘相依为命。
阿娘很漂亮,但当漂亮与贫穷和孱弱绑定,就成了催命符。
记忆里的阿娘脾气并不好,动不动就对他又打又骂,说他不该生下来。
有人说阿娘是大户人家的外室,被抓奸后放弃的一方。还有人说阿娘是妓女,因为有了孩子年老色衰,才流落街头。
纵使阿娘对他很差,那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每次有人诋毁阿娘,他就会跟人打架。一开始只能单方面被欺负,后来能把人揍得体无完肤。再后来,仅凭那双恶狠狠的眼睛,附近的小孩就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但阿娘还是死了,死在一群模样周正的衣冠禽兽面前。
年少的他不懂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阿娘面有淤青衣衫不整,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血丝。她的手臂无力搭在床沿,殷红的血滴答进地上的银钵。
对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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