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间,彦青霜顺手替路归衍关上房门。
窗户被风吹开一个小缝,吹响清脆的风铃声,却吹不散屋内逐渐攀升的温度。
路归衍靠在枕头上,看着彦青霜将拐杖好好摆在一旁,坐到他身边,藏在袖中的手指略微蜷缩。
彦青霜:如果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不会强迫你。
路归衍耳垂红得像要滴血,低声回复:没事,喝水而已,我准备好了。麻烦宗主了。
彦青霜说,今天不喝水。这种办法并不适合经常使用。
路归衍双眼圆睁,迅速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紧。
不、不行。
宗主也好,仙尊也罢,都是师尊。即便是为了解毒,也不能让师尊做这些事。
他后悔让人进屋了。
阿衍,刚刚怎么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毒。而且你我现在的关系,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对吗?
路归衍嗓子干涩:什么关系?
彦青霜点点唇,笑得灿烂:你是在明知故问?我们亲了嘴,不就确定关系了吗?我们是未来道侣的关系。
差点忘了,几天前,他们在这里,亲了嘴!
见路归衍惊慌失措的样子,彦青霜眼里迅速蓄满泪水。
少年装扮的彦青霜红着眼极其有迷惑性,双唇微微嘟起,脸颊也因为愤怒充气鼓起,就像只偷吃不少干果的松鼠。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难道不愿意承认,要始乱终弃!
路归衍瞠目:我没
少年气急了,不停埋怨: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轻薄,结果这人转头就忘记了。什么心仪已久,全都是骗人的。亏我求爷爷告奶奶给你找来漂亮的鲜花,还忙忙碌碌帮你找适合你现在修为的好剑,一腔真情全都喂了狗。我容易嘛我!
路归衍:!
你怎么不说话?是嫌弃我太吵了吗?啊?彦青霜眉峰压低,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担心太过火了,他暗地估量一番爱徒的状态。
没有被无理取闹的怨气,反倒挺开心的。
彦青霜:?
好吧,爱徒果然喜欢这种年轻有活力的,清冷师尊算个啥。
路归衍满脑子都是师尊好可爱。师尊年少时,生气起来也是这样吗?成为彦宗师之前,也是这般天真活泼吗?
他不觉得师尊这番姿态奇怪,反而越看越欢喜,嘴角不自觉上扬,满眼都是他毫无察觉的宠溺。
彦青霜还在生气,跟炸了毛一样跳起来:你笑什么!
笑得怪好看的,彦青霜接下来要演,哦不是,要说什么都卡了壳。
路归衍终于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鼓起的脸颊。
彦青霜抖动着睫毛,满脸不可置信。
你!
他指着人,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索性背过身去不理人,颤动的肩膀似乎是在哭泣。
路归衍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忐忑去拉扯彦青霜的衣袖。
彦青霜扯回自己的袖摆,愤愤坐得更远了些。
路归衍:对不起,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彦青霜头也不回,声音很大:那你是什么意思!
路归衍垂下眼,鬓发沾了点汗液搭在眼尾。他的声音很轻:我不知道现在该如何与您相处。应该称呼您什么,师尊或是宗主?
还在卖力演直爽少年人设的彦青霜安静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床单上的小毛球:在合欢宗,本座自然是合欢宗宗主。但我希望在私底下,你不要太在意这些身份。你也看到了,我很随心所欲的,你也不必拘礼。
能不在意吗?路归衍苦笑。
宗主贵为一宗之主,又是高高在上的琼瑶派仙尊。你需要的道侣,应当是与你势均力敌,能共同进退、共同进步的对象。而不是像我这样,只会拖后腿,给不了任何价值的小辈。
彦青霜的嬉皮笑脸迅速收敛,表情随着路归衍后面一句话,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道侣是一辈子的事,希望宗主认真考虑。不要因为一时兴起而做决定。
彦青霜在思考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演过火了?
修道几百年,他什么都不缺,路归衍说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吸引力。但也许对路归衍来说,这些是衡量能否在一起的砝码。
可感情这东西,心动就是最大的砝码,超越这世间任何一个珍宝。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着急,若是让爱徒成就高一些再出手,爱徒是不是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了。
可他等不及了。
等不及爱徒成为大宗师,等不及爱徒名震天下,等不及爱徒脱离自己掌控,等不及爱徒见多识广。
这样一来,他为数不多的优势,就会化为乌有。
他甚至在庆幸爱徒的修为根基受损,不得不留在身边。
彦青霜在此刻失去了舌灿莲花的能力,不敢回头去看路归衍,怕被人看出内心的惶恐和想要阻止人变强的丑陋。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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