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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看着自己面前的心脏,笑了笑,和顾临州一样非常淡定地拿刀直接划开了它。动作狠辣不留一丝余地,每一下都如同野兽的撕咬。
“嘶……”顾临州突然出声,他侧过身子和江延咬耳朵:“江延,下手这么狠,你不怕这是我的心啊,我要是疼死了怎么办?”
江延只要偏过脸就能擦过顾临州的唇,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距离,顾临州故意带着点撒娇的气声落在江延耳边,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江延指尖蜷缩起来,只能紧紧扣住手中的银叉。他垂眸看着盘中那颗带血的心脏,缓缓开口:“是你就更好了……顾临州,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切开看看。”
话说到这里,顾临州突然握住了江延的手,他引导似的让江延将掌心探入自己亲自撩开的校服衣摆。于是江延能感受到自己正缓缓贴近顾临州温热的身体,指尖一寸一寸地掠过他结实平坦的小腹,准备从下往上辗转,一点一点,让江延冰凉的指腹变得滚烫。
江延蓦地抽回了手。
顾临州压着他的肩缓缓笑起来,声音还带着点调侃:“江延,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心,怎么就把手收回去了?”
“真的不想听听看吗,我为你跳动的心声?”
副本:第七实验中学(十四)
江延想, 顾临州,你那哪里会是为我跳动的心呢?面前餐盘里的那颗心脏正挤压出猩红的血渍,在江延的视线里变得生锈发灰。江延曾经被苏容往眼睛里灌过铅,那种感受是很奇怪的, 疼痛着看着自己的世界变得灰败, 最后完全失明。
剥落视觉的世界里倒映着的是另一个无能的自己。
于是哪怕现在江延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清晰, 他也觉得那些色彩无比暗淡无趣,而顾临州总是有点特别, 他身上的色彩太明亮,像撞进这个世界的彗星。
江延莫名想起,地理课上, 老师曾经举着考点纲要划重点,说哈雷彗星76年才会短暂地降临一次地球, 而等待一颗伦纳德彗星,要等8万年。
曾经那样平凡无趣的生活已经完全模糊在记忆里, 江延看着那颗跳动的心, 想, 如果真的是顾临州为我而生的就好了。
可是不是,江延很清楚。
他陷入了沉默,而顾临州也没有再和他说什么。
耳畔传来的只有苏容啜泣的哭声。
“疼……”苏容抓着陆麒的手,埋在他怀里撒娇。
陆麒摸了摸他的脸,低着头轻声问苏容:“哪里疼?”
苏容附在他耳畔,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这种直接告知答案的情况是不被系统允许的。规则说的是品尝美食,那至少明面上, 你就只能通过“品尝”来判断。
看他受委屈别人也着急,狄飞说:“苏容, 你看看能不能暗示一下让我们知道,我们保证不投你,不让你疼。”
陆麒冷冰冰地看着他,语气中压迫感十足:“是吗?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不是以此来威胁他。”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狄飞怒气冲冲地为自己的辩护:“名为保护实为囚禁,你不觉得他跟在你身边不开心吗?”
换平常他是不敢这么和陆麒说话的,但是现在这个模式下陆麒的把柄可能就在自己手里。狄飞手里的餐刀游走在盘中的右臂表面,他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陆麒笑起来:“你同样也是。至于保护,呵,如果你有能力代替我保护他的话。”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被剥离出来的一部分确确实实和他们痛感相连,而他们还要伪装自己,毕竟在游戏里,谁都不可靠,除了自己。
苏容埋在陆麒的怀里轻轻颤抖,看到此情此景顾临州扑哧笑出了声,他好心似的问:“苏容同学,你是不是头疼啊?”
“你别乱说……”苏容小声反驳道。
“我没乱说,你看我手里这个漂亮的头颅——”顾临州把它举起来向苏容展示:“你看,耳缘静脉已经被我划开了,如果我等会再在颈动脉放血,会更疼的。但是因为这只有颗头,所以说不定会一直挣扎一直痛下去……”
苏容抱着陆麒大声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看起来像被吓到了,顾临州弯了弯眼角,放下了手中的头颅,笑眯眯地说:“真的不是你吗?那好吧。”
这个游戏,玩家不交流合作,就只能判断盘子里的那部分到底属不属于自己。如果属于自己,就要尽量转移视线投别人。如果不属于自己,那么最不会害自己的方式,就是把这个肯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投出去。
“如果……平票怎么办?”吴璋弱弱地问。
「随机选择一份美食」
系统和蔼地补充
「不过,本游戏没有出现过平票的情况哦」
“随机也很好啊。”顾临州笑着说:“把命运交给系统。”
没人回答他,一瞬间全场针落可闻。
“没人想这样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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