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再关注那面黑下去的银镜,目光转移到长生宗弟子这边。
很快,银镜中的两支队伍便打起来了。
只见画面中,一方由豹王领导的雪豹群踱步前进,个个头颅低垂,竖眸由下斜视前方,背部虬结的肌肉随着动作鼓出,兽爪在雪地践踏出刺骨的寒气。
另一方是朝阳带领的长生宗弟子,面上皆是肃容,临危不惧,按照日常所教的阵型站好,手持利剑立在身前。
倒是一场可以列入以后修士学院及教科书级别的战斗,王行抬手捋须如此想到。
忽然之间,一定是某方发出了特殊的信息,双方都动了起来。
只见地上的雪碾作了泥,山间的雪被剑气挥舞满天,真正的战场哪有电视剧拍得好看,场上一片混乱。
而乱中,难得有序。
雪豹如离弦的箭雨,从空中扑袭而至,它们的首领似乎是看出了他们防御阵型的弱点,如蛮牛一般,在场上横冲直撞,试图以强壮的血肉之躯冲散阵型。
妖兽肉身多强硬,豹王又是地头蛇,哪怕是朝阳这样的大弟子也耐不住一头豹王的多重撞击,何况是其他人。
防御阵型破后,朝阳大喊一声:“变阵为杀!”
届时,长生宗众弟子的招式就变了,原本的剑招忽然变得狠厉冷酷起来,招招奔着要害命门去,每出一剑,必见血方收。
“全老座下的大弟子果真是优秀,天赋好又懂事,带领底下这帮师弟师妹齐头并进,真是让我羡慕不已。”
南山派的长老略显惊奇地赞叹。
就连王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你这弟子,要真能成学院首席,不知道要给我省多少心。”
全老正要谦虚两句,就听不远处的张家家主询问:“朝阳已是金丹,可有道侣?”
场上顿时一静,再次看向全老的眼神都变了。
全老皱起眉:“他还小,没考虑过这件事。”
这些世家盖以血脉和人情笼络人心,对男女婚嫁之事上心得很。
张家家主一听名草无主,可来劲了:“哎呀!就是趁现在年纪还小,修士还不算多高,才要抓紧生,不然等到以后,想要都难了。
看朝阳这样优秀的孩子,再找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女子,两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岂不是更优秀?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延续着想。”
王行捏起眉间软肉,闭了闭眼:“张家家主,这不是你拉媒说纤的地方,要是真想说,等赛后再议吧。”
“是是是,赛后才能看出谁更优秀。”张家家主赶紧顺着台阶下来。
没见全老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吗。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另一面银镜上的黑幕已然掀开。
少女的发尖甩过一道玄黑的弧度,从废墟中爬起,略施小诀将身体清理干净,竟头也不回地去走向无边无际的雪白。
此女定是黑马!
在这片不见人烟的雪山密谷中,遥山埋没,行路难,路难行。
听着随处可以听到鸟的啼叫声,深埋雪地的枯枝被压迫脊梁的吱吖声,内心升起莫名的孤寂感,靴子踩实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着闹心。
脸上忽然有一点凉。
秦宝怡抬头望天,但见长空皎白,彤云密布。
朔风又起,再回首,身后也是满地银霜。
她就像是这清冷的冰雪白纸上的污点,漫天的雪花,就是为了擦拭她而来的。
看看天色冷得紧切,渐渐晚了,秦宝怡踏着雪只顾着走,神识无休止地从附近山体扫过。
今晚可能有暴风雪,她只想找到一个能凑合过夜的洞穴。
这该死的风反复地将天上地下的雪掀到她身上,原来到膝盖的雪面,现在已经涨到了胸前。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秦宝怡自以为不是什么泥菩萨,这雪要是想将她埋了,那真是想屁吃!
丹田的灵火随着心中的怒火一并喷发出来。
以摧枯拉朽之势逆反自然的蛮火如燎原般奔向北方,炽热的温度在雪山深处肆意地扫荡,就像那白纸上的污点在尽情挥洒笔墨。
什么污点?那是画卷的起笔,一幅冰雪消融的山水画顷刻间,跃然纸上。
消融的雪水沸腾起来,还带着热气,腾腾的白雾裹着融化的水流朝地势处汇聚,发出欢快的“哗哗”声。
秦宝怡满意了。
踏着石上流的溪水,继续赶路。
银镜后方,全老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像!
太像了!
他倏然环顾,见大家都还看着弟子朝阳的画面,心头一紧。
此人此人定是这场比赛的黑马!
全老只听耳畔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八卦门黄铜长老的传音便入耳:“看来伯乐不止我一人啊,全老既然有了朝阳,又何必再与我争骄阳呢。”
全老转头与他对视,也不声张,用传音:“谁说我要争?我看此女,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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