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耳边,就在身下……
难道他是个好人?
等到风浪平息,海面透出红日的圆弧,起初还不明显,再看一会儿,不觉已脱出水面。
红光转为金色光辉,铺在海面呈一条波澜起伏,金鳞闪闪的光辉大道。
秦宝怡扶着凭窗遥望,怔然失神。
红日…金辉…有形的,无形的。
有形的太阳投射去无形的万丈光芒,无形的光芒也可以改变有形的物质。
道心中仿佛也有一轮红日初升,只不过太模糊了,才显现出半点黯淡无光的轮廓。
她还未琢磨清楚。
“请问您有什么事?”彻夜学习的少年阿拉曼从椰树干挪开,站起来询问。
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她拿出一块10g的黄金,理所当然地索要:“热水和早餐。”
黄金是硬通货,到哪里都不会出错。
阿拉曼快速抬眸,对这个极其富裕的女孩产生了奇异的情绪。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齐肩的短发反映着阳光乌黑油亮,她的脸庞比阿拉曼见过的白人还要白皙细腻。
当然,她因为装束的关系,缺少一点女人味,但美是一望而知的,恬静的面容有股说不出的矜贵气息,仿佛疲惫、痛苦永远不会改变这份平静。
阿拉曼不由自主地凝眸注视,难安的心绪在此刻突然安定。
“有什么问题吗?”
秦宝怡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也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干等着,不去办事。
阿拉曼垂下眼眸,摇了摇头,走到水缸那边掀盖看了,然后背影快速地往海边去。
回来的时候,他单手里提着一桶水,另一只手把木柴抱在怀里。
能推测出他接下来的举动,秦宝怡不想在木屋待着了,坐到那根充当长板凳的椰树干上。
找阿拉曼聊天:“你多大了?”
阿拉曼搭柴的手顿了下:“十、八。”
秦宝怡微惊:“啊?你看上去最多十五。”
阿拉曼彻底停下手中的动作,近乎执拗地强调这个关乎他尊严的年龄:“十,八。”
秦宝怡很容易就接受了:“好好好,你十八,我也十八,待会你有空吗?带我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这些字阿拉曼只听懂了“有空?”和“超市”两个词,但勉强能明白秦宝怡的意思。
“好。”
等了十来分钟,滚烫的水烧好了。
阿拉曼以为她是要喝的,没想到秦宝怡是用来刷牙洗脸,电动牙刷钻地似的“滋滋”声,把木屋里呼噜震天的老人惊醒了。
迷瞪着眼跑出来,鞋都忘了踏上。
“什么动静?”
阿拉曼指了指秦宝怡的刷牙行为:“她的高级牙刷。”
老人虚惊一场,睡意全无,从水缸舀了瓢水直接对嘴喝,喝完发出一声响亮“啊”。
“我去村长家了,你好好照顾客人。”
阿拉曼轻嗯一声。
秦宝怡洗漱完,他正好买面包回来。
“怎么才一个?”
秦宝怡拿着还算香甜的软面包在手里捏,听阿拉曼字正腔圆地回答:
“没钱。”
秦宝怡沉吟了会儿,从袖中抽出两张面额不同的西元,阿拉曼微微睁大眼,看她跟看财神爷一样。
之后,两人便拿着这两张纸币去村中小的唯二的店铺购物。
龙国偏远山村都不再用的木质小平房,整个村子都是野生杂树的绿色和木质房的褐色构成,两家店铺让秦宝怡找到关于现代的痕迹。
村子里的小孩都围在店铺周围玩,乌黑的大瞳仁不时回过头来望。
“她是新来的?”
“昨天还没见过。”
“要是她能留下来就好了。”
小孩七嘴八舌地说起悄悄话,大人们知道秦宝怡听不懂,也没有出声制止,假装忙着手头的事。
待秦宝怡一靠近店铺,他们就会热情的招待她:“需要什么?我们这里的水果都很好吃。”
阿拉曼帮忙翻译:“水果好吃,要吗?”
秦宝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往店铺里面看,发现了灶台和老式高压锅:“我要吃热的饭菜。”
阿拉曼察觉到她的眼神,跟店铺老板转告:“她想吃你们炖的鱼汤。”
老板微微吃惊,眼珠子转了转:“稍等,我去拿个碗。”
在这个靠海的渔村,大人小孩深恶痛绝的食物就是鱼,若不是穷,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鱼。
秦宝怡只要了一小碗。
味道一般吧,胜在新鲜。
阿拉曼坐在她旁边,两手抓着从家里带来的鱼干啃。
解决了晚餐,秦宝怡在另一家店铺买了纯净水、饼干以及一包卫生纸,然后沿着落叶堆满的土路四处闲逛,身后跟着几个好奇的小孩。
渔村不大,不到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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