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穿越到什么世界,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能力能做多了不起的事情,但就是找不到!
怎么可能呢?
琅魇自己有的时候都觉得很荒谬,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然后又在某个时候突然出现一点踪迹,却也只是像是用来逗狗的那根骨头一样,让他闻到一点点香味,有一点点盼头,就再次把他打入地狱。
好在,他这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偏偏就是最有耐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以前的事情勾起了太多心绪,琅魇罕见地想要去看一下那只虚伪的兔子。
自从把云涟图转移到刑部后,他就很少去了。
一方面,他之前把云涟图留在天牢,主要目的还是钓那个不听话的镜。他一早就看出那个人心思不纯,本来也是要除掉的。能在除掉他的时候刺激一下云涟图,属实是一箭双雕。
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是忙,而且也没有想到什么新的可以用来招待他那位“好师尊”的手段。
本朝设有宵禁,一般入夜以后,街上就很安静了。
很罕见的,云涟图今天的作息符合了当天的时令,看着月亮从天窗里露出一脚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完全睡着了。
如果不是因为琅魇的突然造访,这一定会是他罕见的比较幸福的一天。
琅魇是偷偷来的,这让云涟图的心沉了沉,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大动肝火的迹象。
这个事实让云涟图忍不住抬了抬眼,但也仅限于此。
自从被琅魇割断舌尖以后,他就很少再开口说话了。
“没事。”琅魇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今天不动你。”
“我就是 有点想他了。”
琅魇的声音里透出十足的可恨,云涟图甚至不敢触及他脸上那种真挚的、带着怀念意味的笑。
但琅魇今天来,显然就是为了诛心的。
“真的很想。”琅魇的叙述缓慢,却透着让人一听就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甚至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因为只要一闲下来,我的脑子就会被他所充满。
“眼前全都是我们以前在一起时候的画面,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
“比如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你抢走,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消失,而你的魂魄却一点点凝实。”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眼睁睁盯着云涟图,似乎想要观察他的反应。
可惜,这一世已经不是他们最开始经历过的那些世界,这些话小兔子也不是第一次听。
虽然依然刺耳,但至少不会痛到让小兔子露出那些难堪的表情了。
云涟图可能本身觉得没什么,但他更不想看见,琅魇面对他痛苦时那种隐含着快意的笑。
他知道这些是假的,可假的 也会伤人啊。
琅魇也知道这个游戏如今已经没办法起到多大作用了,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乐此不疲。
他很快撇撇嘴,撩了衣服下摆席地而坐。
“本来我是真的很不想过来找你的。”他这次认真了一点,“只是这个世界我除了你,也不知道该和什么人说了。”
“和你说,至少你还能给点反应,其他人只会觉得陛下疯了 ”
他安静的坐着,云涟图安静的被吊在半空。两个游离于时空的仇人、爱人,就这样无比荒谬的,在安静的夜晚里,听着其中一个,讲述自己与第三人的恩爱。
而这种画面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故事早就烂熟于心,但琅魇依旧兴致勃勃地讲到了天亮,直到第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笑着捏了捏云涟图的下巴,强行把他的注意力扯了回来。
“我有预感。”他用犬齿叼着云涟图的下唇,不轻不重的撕扯了一下。
“你就快要解脱了。”
琅魇的预感总是很准的。
就在这天白天,他贴出去将近十年的寻人启事终于有了回应,据当地的牧民说,有人曾在大漠和中原交接处的山脉上见过那张启事上的人。
对,就是多瑙国所在的那片大漠。
这一次,琅魇心情很好的带上了云涟图。
还是同样的地方,但现在的大漠已经今非昔比,收归中原管辖的沙漠不再是死亡禁区,大量人手堆积出来的地图,给后来者以极大的方便,商人游客络绎不绝。
为了掩人耳目,琅魇是偷偷架着马车过来的。
云涟图也沾光,没有和上次一样被拖着,而是被琅魇绑在了车厢内。
“这边的山脉你应该熟悉吧。”琅魇用脚尖点了点云涟图的肩膀。“等着到了以后,可就靠你带路了。”
虽然如此,但依旧是同样的找不到。
琅魇说不上自己到底有多失落,似乎也没有很多。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糟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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