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琅魇现在还名正言顺。
他是云涟图的继子, 关心一下自己小妈的家人有什么不对?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布寻人启事。
但很奇怪, 就是找不到。
琅魇能查到当时医院的出生证明,但拿到的资料同样显示着, 在云涟图和云涟影出生的三天后,他们的父母就分道扬镳, 父亲带着云涟图在国内生活,而母亲则是带着刚出生三天的孩子出了国。
多么离谱的发展,琅魇气地恨不能一口咬死云涟图。
国外不比国内, 他调查的难度增大了很多, 而他的目标,自然早就顺理成章的不见了。
他甚至以云涟图的名义去寻求了官方的帮助, 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琅魇还没有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动用了法力。
就在他试图去追踪云涟图血脉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极其熟悉的波动。
是云涟图。
怪不得他什么都查不到。
已经被人完全删除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琅魇怒极反笑,他换了一身极其郑重的衣服,拎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一步一步剁着回了家。
云涟图还是蜷缩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沙发上,已经接近足月的肚子鼓鼓地挺着,搭配着他那过分瘦弱的四肢,显得奇怪又丑陋。
琅魇冷笑了一下,抬手把公文包砸在了云涟图的头上。
这次,小兔子没能躲开。
孕晚期的身体沉重又十分不便,哪怕是以灵活著称的兔子,也没能在察觉危险后的第一时间逃脱。
才撑起一半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惶急中,云涟图只来得及第一时间护住肚子。
他沉默地抬头看向琅魇,两个人对视了半晌,冰蓝色的眼眸里灼烧着怒火,琉璃一样的红眼睛里死气沉沉。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轮回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
但琅魇一直乐此不疲。
云涟图认认真真地把散落一地的纸张拢成一叠,每一张看了过去,然后点点头,痛快地承认了。
“对啊,是我做的。”他轻轻笑着,歪了歪头。
“你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呃!”
一声闷哼和沉重的关门声意味着苦难的开始,云涟图闭了闭眼睛,忍下了即将冲出口的痛呼。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代价,但是他真的 好累啊。
琅魇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只要是他认定想做的事情,无论中间要花费多久,最后一定都会做成。
三天后,琅魇精神抖擞地关上房门,继续开始了对阿影的全面搜寻。
无所谓能不能找到,只要给他一根蜘蛛丝,他都能把事情追查到底。
而在阳光被房门彻底吞噬的瞬间,云涟图也再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混着血液染红地毯,疲惫至极又疼痛不堪,但依然执着的向着窗户的方向。
这一世他死亡的先决条件已经达成,但他的力量还没有转移到既定的份额。
必须采取些其他的手段了,不能再拖了。
云涟图当然明白为什么这一世的琅魇对他会手下留情,他最近打他都会特意避开肚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画蛇添足的在白月光的身上做文章,不到万不得已,他更想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
但不行了,无论他有多么期待这个小生命,但 孩子再重,重不过他们的计划。
重不过他们自己世界里的芸芸众生。
云涟图最后伸手,颤抖着在自己的肚子上留下了两个模糊的血手印,然后他笑着,就着抚摸的姿势加重了力气。
眼中一片温柔。
琅魇再次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是存着满腔怒火的。
无论多么努力都看不到结果,无论花费多少成本都徒劳无功,无论是谁,都会多少有点情绪。
这些情绪,在打开家门以后,又被满地的鲜血点燃。
他太熟悉这个场景了,不过以往的这些场景,都是他亲手铸就的。
可这一次,他明明
琅魇沉默了一瞬,随后出离愤怒了,他大跨步走了过去,拎起依然昏迷中的云涟图狠狠磕在了桌角。
被愤怒侵占了理智的时候,琅魇对外界的感知也没有那么敏锐。
他记不清楚云涟图是在第几下的时候开始求饶的,但等琅魇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涟图已经泪流满面。
小兔子哭起来很漂亮,他似乎天生就带着点破碎感,眼泪大滴大滴的夺眶而出,配合着他痛苦又隐忍的表情,每次都能激起琅魇深藏心底的施虐欲。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在哭着,但他的表情却是十足的茫然。
琅魇了解他,知道他不会用这种把戏去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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