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殷勤道:“景哥儿,我们夫子在书房呢,要替你通禀一声吗?”
路景摇头,“不必了,我还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秦川的声音,“小六,备马车。”
家丁立刻应:“是。”
路景随口道:“你要出门啊?”
秦川看了他一眼,“去茶园看看。”
“茶园?”路景眼睛一亮,“那你捎带我一程吧,我正好也要过去。”
“不方便。”
路景对古代的马车好奇死了,特别想体验一次,于是缠着秦川厚脸皮道:“颜夫子,你就带我一回吧,我保证不打扰你。”
秦川无动于衷。
“我可以给你加一道题。”
秦川瞥了他一眼。
路景立刻改口,“两道……不,三道。”
旁边的小六看的满心疑惑,殿下今日本没有外出的打算,见景哥儿来才吩咐备马车的,怎么现在又要景哥儿求他呢。
秦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上去吧。”
路景高兴坏了,“多谢。”
秦川的马车看上去一点也不奢华,但所用材料无一不精,无一不雅。
路景感受着屁股底下绵软的触感,还有鼻尖似有若无的清雅香气,莫名打了个哈欠。
要是在里面睡觉肯定很舒服吧。
他心情太好,于是秦川一上来便迎上了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还有一句:“颜夫子,你人真好。”
秦川:“……”
小六:“?”
然而等马车驶到王家茶园的时候,路景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一大群官兵和一大群百姓泾渭分明地对立着,打头的几个官兵还骑着高头大马。
路景往四周看了一眼,眼尖地发现最前面的茶树已经倒了一大片。
而人群的最前排跪着几个人,一男一女年纪大些,应该是王家爹娘,后面几个年轻的路景都不认识,但凭着脑中的记忆,他认出了路文。
奇怪的是,路文竟然和他们隔着一点距离,看起来像是被这家人排挤在外似的。
秦川小声道:“那是你堂兄?”
路景点头,“有点奇怪。”
“嗯?”
“可能是我想多了。”
路文可是原主的对照组,应该不会的。
打头的官兵用马鞭指着王家爹,扬声道:“大胆刁民,竟敢妨碍公务,滚开!”
王家爹娘齐齐打了个哆嗦,但还是鼓起勇气求道:“官老爷,这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一点基业,你们要是拿走了,那我们一家子老小可怎么活呀。”
官兵冷笑:“少给老子装,镇上那些个没茶园的,人家怎么活的,凭啥你们就不行?这是上头的命令,任何人必须听从,老子最后说一次,让开!再不让开,老子的马就要从你们的脑袋上踏过去了。”
高头大马突然扬起前蹄,朝天嘶叫了一声。
王家爹吓得往后一躲,脸色惨白如纸。
人群中,路二攥起了拳头,姜氏见状吓得赶紧一把拽住了他,双眼中满是担忧和惧怕。
路景也急了,“颜夫子,快想想办法啊。”
秦川淡定如常,“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夫子而已。”
路景一想也是,这可是官差。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官兵已经动了,马儿撒开四蹄在茶园中一顿狂奔,它们似乎佩戴着刀具,所到之处茶树茶叶倒的倒,飞的飞,几十垄整整齐齐的茶树顷刻间一片狼藉。
王家娘嗷地一声哭倒在地。
王进一把捂住他娘的嘴,不知是吓的还是心疼的,整个人抖如筛糠。
路景下意识攥住了秦川的衣摆,脸上现出了气愤之色。
秦川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朝某个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嗖”地一声,一支箭突然破空而来,精准地扎在了领头那位官兵的胸口。
对方倒下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空气陡然安静了。
王家娘突然尖叫了一声,霎那间人群又沸腾起来。
马儿们显然受了惊吓,开始发疯地跑了起来,好几个官兵拉不住缰绳直接被甩落在地,马蹄无情地踏在他们的胸口和腹部。
刚刚还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官兵,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马蹄下的亡魂,和方才被践踏的茶树茶叶一个结局。
这反转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傻傻地看着这一切。
关胜来的时候也有点傻眼。
按照殿下的安排,今日高祁下马的消息就会传到双集镇上,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不知为何这边突然动了手。
关胜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赶紧赶过来看看。
结果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里的殿下和景哥儿。
关胜:“?”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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