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势汹汹地到了路大家,把门拍的山响。
李氏怕他俩又来要银子,只能尽量压着怒火,“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王家娘指着李氏的鼻子骂,“你们昨晚咋说的,合着全是糊弄我们是吧?”
“说啥呢,我们糊弄你们啥了?”
“我家茶园,你家老二根本没去。”
李氏睁大了眼,“啥,没去?”
怎么可能?
王家爹恨恨道:“就是没去,好好的茶叶全晒坏了,这回起码损失……损失十两银子!”
他往路大家院儿里扫了一圈,眼里精光一闪。
李氏也不是软柿子,闻言警惕道:“你说十两就十两?再说你家茶园都毁成什么样了,老二一个人怎么收拾的过来,损失也不能全赖他一人吧?”
她还是不信路二没去王家茶园。
而且她话说的很清楚了,就算王家要计较损失也该找路二,不该找他们。
但王家爹娘还是一口咬定了路二根本没去过。
一时间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院门关得紧紧的,但这里的动静还是引来了左邻右舍的观望,路大面子上过不去,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他把李氏拉回屋里,“你同他们争什么,还嫌咱家丢的人不够多。”
李氏不服气,“是他们胡说八道。”
“也不一定是胡说八道。”
“啥?”
路大沉着脸道:“老二如今和过去可不一样了,再说,还有个路景。”
“不会吧,咱们可是请来了几位叔公。”
“但昨晚无论咱们怎么说,老二就是咬死了没点头不是?”
李氏沉默了。
路景早就料到这两家人会上门来找事,干脆和姜氏说今日也不出摊了,再歇一天。
路元去了学堂,家里只有路景和姜氏。
姜氏拿了把镰刀在院子里磨,路景都看笑了,“娘,你这是要跟他们拼命吗?”
“没。”姜氏不好意思道:“他们人多,我怕闹起来咱们吃亏,吓唬吓唬他们。”
路景笑得不行。
就在这时,人到了。
李氏的声音第一个传进来,“老二家的,开门!”
“我知道你在家,别躲在屋里不出声,快开门。”
路景:“……”
差点笑场了。
“大伯娘来得正好,欠我们的二十两银子到底啥时候还啊?”
李氏准备好的台词全卡嗓子眼里了。
“怎么还带了人来啊,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娘带着外人来自个儿弟弟家闹事呢。”
“你胡说什么?”
“开玩笑呢。”
路景这么几句,把三人的节奏全给打乱了。
王家娘咳了一声,李氏看了她一眼,质问道:“路景,你爹今早是不是没去王家?”
路景装傻,“去王家,哪个王家?”
王家爹娘立刻拿怀疑的眼神看着李氏。
李氏气道:“你少给我装,昨儿不是都说好了吗?”
见路景还在装傻,她索性威胁道:“现在王家茶叶全毁了,起码损失十两银子,你说怎么办吧?”
路景冷笑一声,“我说呢,原来是找冤大头来了,想把损失赖我家头上是吧?”
他说话太直接,把三人的小心思都戳透了,旁边围观的邻居顿时凑一块儿窃窃私语起来。
李氏“痛心”道:“你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家当初替你出银子读书,难不成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路景笑了, 破洗脑包正愁找不着机会呢,“大伯娘,你是失忆了吗, 当初官办的茶园征徭役,各家要么出人要么出五两银子,大伯不愿意去, 是我爹替他去的呀。”
“当时我们两家不就商量好,我读书的钱和这五两银子抵消了吗?”
“而且大伯娘, 当时人家女夫子见我不声不响,连我的束脩都没收啊。你摸着良心讲,我那几年跟在堂哥后头捡的那些书和纸笔, 真的值五两银子吗?”
围观的邻居们耳语声顿时大了起来。
“这事儿我记得,路二当时可是在茶园里忙活了一整年, 到了年底一文钱也没赚到,家里全靠景哥儿他娘,别提多惨了。”
“以前路大家的还老说景哥儿读书不成,只能陪陪他家文哥儿,想来根本没在他身上花什么银子。”
“那可不,连束脩都不用出呢。”
“这么算起来, 路大家还倒欠着路二家呢。”
“脸皮真厚,咋好意思提?”
李氏脸色变了又变,眼见着路景占了上风,她马上又挤出一个心痛的表情。
“我知道你怨我和你大伯,怨我们逼你读书, 其实女夫子一开始就说你天分不如文儿, 根本没有读书的必要,但我们不想辜负了你爹娘,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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