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
回到双集镇后又过了三日,终于有消息传过来。
小六喝着冰凉凉的冷泡茶,舒服地眯起了眼。
路景催促道:“你快说,那个狗贪官怎么就死了?”
“景哥儿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说,那日朝廷的人进了县衙,当即就要找狗官,结果连狗官自个儿的家丁都找不着他,就这么找了一上午,突然有个家丁闻见一股臭味……”
路景睁大了眼,他已经猜到了。
“原来那狗官一早就死了,尸体都搁草丛里晒烂了。”
“到底怎么死的?”
“据说是被石头砸胸口了,大家都说这是老天在收拾他呢。”
“石头砸的,这也太巧了吧?”
“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家丁干的。”
“怎么说?”
“家丁一早就对狗官怀恨在心呗,连狗官府上的账本都是他呈上去的呢,每一笔受贿款项都记得清清楚楚。”
路景心底的那点怀疑完全消了,“这就叫恶有恶报。”
“可不是。”
路景听完故事就满意地回铺子里去了。
刚才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关胜笑嘻嘻道:“小六,你如今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嘛。”
小六嘿嘿一笑,“跟您学的呗。”
关胜笑着白了他一眼。
“胜侍卫,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啥事儿啊?”
“先前殿下并不把冯承德这种货色放在眼里,懒得花时间收拾他,怎么这回竟动了这么大的火气?你都不知道,殿下那一脚,差点把冯承德给踹天上去。”
关胜神秘一笑,“给你个提示啊,殿下在动怒之前,发生了何事?”
小六想了一下,“那狗官勾结商人抢景哥儿的配方,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景哥儿的主意。”
“那你再想想呢。”
小六绞尽脑汁,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关胜欣慰,“明白了吧,以后记得……”
“殿下向来爱才,想必是看中景哥儿的才华。”
关胜险些闪了舌头。
小六喜滋滋道:“胜侍卫,我说的对吗?”
关胜白了他一眼,“对对对,对你个头。”
小六:“?”
胜侍卫咋突然生气了?
隔天路景就收到了秦川送来的九两银子。
“你家夫子为啥给我送银子?”
小六挠挠头,迷茫道:“夫子没说,兴许是因为咱们提供了证据,朝廷给的嘉奖?”
说这话时小六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路景盯着那九两银子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数字有点熟悉。
等等,他想起来了,去府城那天的马车上,他和颜夫子的赌注。
只可惜他输了。
但现在颜夫子又送来了这九两银子。
该不会是在提醒他练字吧?
路景:“……”
自从府城回来后,他确实有去刻意地假装忘了这件事,秦川也没提,他还偷偷窃喜过,觉得这事儿肯定过去了呢。
不过其实想想也知道,卷王到底是卷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当晚散学回家,路元惊恐地发现自家哥哥居然在乖乖练字。
就是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
有时候脸上带着笑,时不时还发出自我欣赏的赞叹声,有时候却又表情狰狞,好像要狠狠咬什么人一口似的。
路元看的有点害怕,第二天去学堂就和方晁说,“我哥哥好可怜,他最讨厌写字了,这回肯定是被逼疯了。”
方晁:“?”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秦川耳朵里。
秦川哑然失笑,他倒是没想到路景居然会乖乖在家里练。
他还以为他要继续装傻呢。
也不知道有没有扎小人诅咒他。
傍晚。
秦川到路家小院的时候,路景正好就在练字。
“哈哈当代书法家。”
秦川:“……”
院门没有关严实,他往里看了一眼,只见路景正背对他站着,看姿态应该是在美滋滋地欣赏自己刚出炉的墨宝。
秦川突然有点好奇了,路景这么聪明,该不会短短几日竟真叫他练出点样子来了吧。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仗着身高优势十分轻易地就瞧见了路景的墨宝。
秦川:“……”
一阵无语。
只见那上头写着三个大字:颜夫子,旁边还画着一只硕大的王八。
呵。
他对路景到底有什么误解?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趣。”
路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自我陶醉的时候。”
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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