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其他人本来也打算一同品尝的,这下一瞧谁还敢动筷子。
第二日学子们个个依依不舍地登上了家里的轿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攥着母亲或祖母的手,殷切叮嘱一定要提醒爹爹或祖父,等他下回旬假回家一定要提早送牌子,可不能同这回似的等这么久了。
老夫人擦着泪花,心疼自家孙子在国子监里吃了苦头。
现任国子监祭酒叫田良弼,是一位老臣,大梁刚建立那会儿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他每日的工作可不轻松,这帮公子哥一闲着就爱扎堆搞事,偏偏前些年国家政事也是一团糟乱,谁也没心思来管国子监,怎么闹都成。
这十几年间他熬的须发全白,刚过五十的人,瞧着都快七十了。
今日一到值房,还没来得及泡壶茶就瞧见外头挤了一堆人,田良弼一个激灵,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又发生了何事?”他赶紧问身边的书办。
书办也很紧张,“回祭酒,小的也不晓得,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啊。”
田良弼心下稍安,“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
他定了定神,抬脚朝外走去。
面对这帮学子,他方才脸上的惊慌一丝也无,满脸严峻问道:“不去课室里读书,全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打头的是才被放回来的蔡斌,他走路的时候还不太利索,一瘸一拐地给田良弼行了个礼,恭敬道:“祭酒,我们想让您上奏本给陛下和皇后,给咱们国子监争取一下,把膳堂的食单子改掉。”
田良弼:“……”
他瞪着蔡斌,没好气道:“看来蔡尚书罚的还不够狠。”
蔡斌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其实他也害怕,万一今日请愿的事传到他爹耳朵里,他爹再把他关起来,再来一回家法伺候……
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其他学子们。
蔡大少爷平日里没规矩归没规矩,义气还是讲的,他没有退缩,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其他学子也道:“祭酒,咱们膳堂的吃食也忒难吃了,整日里清汤寡水,往日里咱们还能去外头觅些别的吃食,现在又不能出去了,你总不能叫我们饿死吧?”
“是啊祭酒大人,我们要是饿死了,我们的爹不会放过你的。”
田良弼:“……”
“我这回旬假回去,我娘说我和逃难的难民似的,还以为我在国子监受了什么折磨呢。”
“我也是,我祖母哭了整整一日,双眼险些哭瞎。”
“祭酒大人,只要您答应上这道奏本,往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
田良弼:“……”
实在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从这帮学子口中听见这样的保证。
他头疼了十几年的问题,竟如此简单就解决了?
田良弼多少也知道这些学子的习性,并不敢放心,便道:“这样吧,晚些时候你们每人交一份保证书上来,就把你们方才说过的话写上去,再带上你们的手印,何时收齐我就何时上这道奏本。”
学子们:“……”
可恶,被他拿捏住了。
田良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一本正经道:“这份保证书我还会派人送去诸位府上,让诸位的祖父或父亲过目。”
学子们:“……”
这老东西真会趁火打劫。
真狠哪。
但他们叫田良弼拿捏住了,因此也说不出硬气的话,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本来以为收不到几份保证书,结果刚过午时,保证书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了田良弼的书案上。
一份也不差。
田良弼:“……”
作为老学究,过去他也有些轻视皇后的哥儿身份,但现在却万万不敢这么想了,还是皇后有办法,几张食方子就轻松解决了他头疼十几年的问题。
当然这里头也有陛下的原因,因为陛下强势的手段,如今整个朝堂都挺安生的,国子监自然多少也受到了影响。
不得不说,皇后和陛下是相配的。
田良弼抿了口茶水,笑着摇摇头,感觉自己紧绷了十几年的心弦总算能放下来了。
这事儿当然没什么问题,田良弼奏本一递上去,当日便收到了肯定的批复。
但余山和徐安两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了,路景便做主让国子监原本的几个厨子去御膳房帮忙,顺道学艺。
这样一来,余山和徐安便一人收了两个徒弟。
一想到这里,两人还有些恍惚,一年前他们还让田东压得喘不上来气呢,现在都收上徒弟了。
待遇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陛下和皇后。
两人对着乾清宫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还带着新收的徒弟一起。
余山:“你们要记住,这些食方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