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有一种恍如极为不安的感觉,常剑庭……这世上有太多谜团,而其起因恐怕是因为有人惯于说谎,那么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少年道人觉得这一阵海风有些许阴冷,不远处的小镇上灯火通明。
那处通往窄巷之中的路途却漆黑一片,仿佛一片无人居住的鬼蜮,等着好事者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说】
小沈在上山被大师兄保护得太好了,这段单人旅途就是让他好好成长的。爱应该是对等的,而不是一方的迁就与保护。
你曾少年斗酒,我仍衣冠锦绣
◎但说得再多……都不如把大师兄全须全尾地还过来得好。◎
虽说这地方看上去不吉利,沈入忘还是走了进去。
总不能再去鸠摩罗那儿再对付一夜,搞不好第一夜自己的大师兄没了,第二夜自己都得给一帮子鬼魂绑了去。
不过若是那个青衣人当真是秦纨……
沈入忘想了想,倒是还得和鸠摩罗说上一句,恭喜大师,贺喜大师,是大师本事高深,什么时候给自己也提升下功力,不求能和龙魂硬碰硬,让我遇上那帮子名门正派的狗崽子不落下风,还能胜上个一招半式才好。
但说得再多……都不如把大师兄全须全尾地还过来得好。
沈入忘多少有点惆怅,从此处可以看到齐腰高的小草原上,那座伫立的庙宇,此时也与往常一般灯火通明。
“只能遥祝大师的小庙香火鼎盛了。”他苦笑了一声,拐进了弄堂之中,他将这几日发生的诡谲事梳理了一番,首先是那个隐藏在此的刺客,那人的本事不低,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便会着了那人的道去。
他此番前去寻找二师兄之事,就连他自己事先都不知情,那人如何得知自己会路过那里,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人并非冲着自己去的,他的目标恐怕是……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在龙形岛遇险之后,护送他前往岛屿的渔夫一家离奇消失,只余下一具干尸。假如自己不前往龙形岛,那么前往此地的必然是二师兄自己,结果不堪设想。
自己这算不算误打误撞,替二师兄挡在枪口之上?
但二师兄向来与世无争,到底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轻车熟路地抵达了二师兄的小屋。
此时的屋子里正亮着些许微光,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手掌颤颤巍巍地握住了门把,而后向内推了推。
这一推之下,却发觉柴门纹丝不动,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地面上渗出了丝丝血迹,一股血液的腥味与不知名的难闻气息也扑面而来。
此时,他的道靴上已是染上了一重厚厚的血污。
而且不知为何,这些鲜血里仿佛绽开了青绿色的小花。
犹如一点点的绣绿。
知道已是刻不容缓,他猛然往内撞去,好在柴门并不结实,他撞了进去,看到的却是在大堂之内,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影。
此时的人影好似已经没有了气息。
沈入忘不敢置信地走到了人影跟前。
“二……师兄。”
沈入忘叫了一声,缓缓跪倒在了他的跟前,他伸手捧起男人的脸庞,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容颜,只是此时,他的五窍都已经浮现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往外流淌,此时血液尚温,还不能止住,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可令人恐惧的还有一整片的血泊,他缓缓扯起男人的衣衫,只看到一大片鲜血正从他的背后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他的手只是轻轻地一碰,已是染满了鲜血。
他试着拉开了二师兄的衣衫,只见他的背后密密麻麻遍布着无数细若蚊叮的孔洞。
“戮魂。”
沈入忘不禁想起在中州曾经有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存在。
这是一种用来拷问敌手并且从其口中得到信息的手段,这东西便被称之为“戮魂”,乃是用一根根尖锐的骨针,扎入人体的各个穴道以及皮下,引导体内的血液不断排出,直至最后无比凄惨的死去。
这本是来自地狱的手法,却被好事之辈改成了酷刑,其手段之残忍,施术之诡谲,天下的刑法之中,可谓是无出其右。
这到底是谁人所做?
他试了试二师兄的鼻吸,气若游丝。
沈入忘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南海之上会出现这种东西,施展这种恶毒的刑法的人,又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他将怀中的龙涎草取了出来。
“二师兄!二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着内厅大喊道:“嫂子!”里面却没有丝毫反应,他觉得有那么些许恐惧。
这里怎么连半点人烟都不曾存在了。
之前,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都一下子去了哪里?
门外传来了叫骂声,仿佛是搅扰了谁人的清梦,大声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沈入忘静静地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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