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叶轻舟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偏过头去,嘟囔了两句:“哦,原来都一样呐。”
沈入忘是调皮捣蛋的孩子,是上山下水的野猴子,而在二师兄面前不是挨上一顿戒尺,便是被罚抄五百遍师门训诫。
师父说:“偌大的山门之中,道德问卜,剑庭第一。”
诸法第一。
何其谬赞。
只是在光影之中,那个手持戒尺,却又憨厚地笑着的少年,却于不声不响之中,成家立业。
又在一个夜里,闷声不响地消失在了光阴的尽头。
走完了他宿命的旅程。
沈入忘想了想,终究不曾多言。
忽然他看到床头放着的似乎是一沓书信,想了想,伸手把东西揣在了怀中。
“走罢,若是再不走,我们在此被发现,便无论怎么说,都说不清了。”沈入忘自然知道谣言如冬日疥疮,何况师兄还有心愿未了。
抱过猫儿,这次小龙猫却不曾挣扎,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具已经越发冰冷的尸骨,而后把小脑袋埋在了沈入忘的肩头。
“走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已是从窗户蹿了出去,只是不知为何,身后已是响作一片,几个更夫领着几个还穿着短衣短裤地汉子心急火燎地往此处宅邸赶了过来,没多久已是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时之间,火把将天空映得如同白昼。
而此时一个人影已是静悄悄地隐入了弄堂之内,最终失去了踪迹。
但他不曾发觉的是,在他身后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也轻巧地一晃,跟随着他的脚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细润无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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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千人中你可识得于我
◎众生皆苦,方才显得出公子甜腻可人。◎
沈入忘静静地停在荒原之中,清风拂晓,星光明灭。
少时的他喜好红衣冶游,犹如霓裳舞裙,那时候他男生女相,若是不知晓的人,便以为他是女子。
轻则调戏,重则动手动脚,这些人一一被某人摆平了去。
只是等到了如今年纪,年及弱冠,他便喜好深色的衣冠,玄色如墨,正是刚好。
出了福仙镇,到处都是荒芜的地界。
岛屿有人烟之处极少,落鸿山亦是阻绝了来往。
此时风声呜咽,犹如沧月之下嚎叫的孤狼。
“阁下披星戴月,不畏春露,形影相吊,三十余里,对贫道可是在意得紧了。”他用手指微微点着自己的下首。
他背对着月光,那蟾宫之下,撒了一地的圆满。
留仙岛毗邻长满樱岛。
从那异族之地,倒是传来了一些植被。
其中又以传闻树下遍地尸骸的樱树木最是传播广远。
一株连一株,布满了具是山石的广原。
无数的樱花飞舞,洒在少年的身旁,一如春日里靡靡小雨。
有些花瓣落在少年肩头,仿佛如水,悄然化去。
他早已注意到自出了福仙镇之后,有一个极为诡异的人影,跟在自己的身后,无声无息,沈入忘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此时出声询问。却听到一阵阵关节磕绊的声音,这就像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日的尸体,勉强从坟地里站了起来,支撑着肉身,于人间寻衅。
他听到了一阵掌声,稀稀拉拉的。
而后方才是听上去颇为清润,却莫名熟悉的男声。
“沈家公子,贵人多忘事,前夜尚且与小可告别,到了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起来。”那人从一颗樱花树下,悄悄显出身来。
沈入忘回首望去,那是一个身材结实高挑的汉子,穿戴短打,身上只作了渔夫打扮,头上留了一头板寸短发。看上去精明而能干。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青年渔夫,比之沈入忘从前所见,那双原本无神的眸子里居然多了几分青灰色的狡黠。
于大勇。
“贫道以为于壮士在沙洲之上便一睡不起了,也好罢,众生皆苦,死后长眠,亦是一件快事,彼时我还差点流下几滴泪来,现在想来甚是多余。”沈入忘说得轻巧,只是自袖中已经扣上了两枚符箓。
如临大敌。
“众生皆苦,方才显得出公子甜腻可人。流泪倒是大可不必,以公子姿容,任一表情都可以称作倾国倾城,便是面无表情,都甚是让人感怀,折煞小可了。”于大勇背脊挺得笔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在沈入忘的印象之中,于大勇已经化作了一具干尸。
他检查无误,死得是不能再死了。
他淡淡地说道:“于兄弟还不去赡养自己的老母?贫道就此告辞了,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说着沈入忘便转身想走。
这道门之中自古就有修炼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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