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却戛然而止。
周步一挥手。
秦纨低声说:“白鹤宗的惊神指,王爷可真不简单。”
云中郡王背过手去,低声说道:“怨灵已除,但之后恐怕事情极为麻烦,倒是有劳二位道长替我护法了。”
说着他先行辞别,而后消失在了两人眼前,显然是去做什么准备了。
秦纨沉思了片刻说道:“小师弟,你听过什么叫移魂吗?”
“不就是把一个魂魄从寄宿的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不挺寻常的吗?邪道里有这么一招,师父以前还讲解过一二。”沈入忘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过,我今日见到云中王,觉得很是奇怪,仿佛他体内有一股我也看不懂的力量。”
沈入忘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怕不是大师兄你自个儿修为不到家,我倒是瞧着寻常。”
秦纨白了他一眼,而后自言自语道:“希望是我多虑了。陆七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而若是如你所说,那他背后的东西也更不是什么善茬。云中郡王若是着了他们的道,贻害不浅。”
沈入忘也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之前的云中郡王已是去而复返,此时的他与之前已是大有不同,他换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上有四爪龙飞,乃是一件极为正式的官袍。
“这衣服上还有连理枝,这是皇室的喜袍。”秦纨小声说。
周步显得意气风发,走路亦是龙行虎步。
几个道人则指使着几位武者,从外头抬进来了一具硕大的棺椁。
“这恐怕便是白王妃的遗骸了,没曾想,一直摆在云中郡王府中。”秦纨也觉得有几分瘆人,但显然周步并没有这等自觉,他走上前去,手掌轻柔地抚摸着那具棺椁。
而后他低声说道:“准备开始罢,”而后他朝向两人:“生死泥成形之时,芦蓬之外,会有无数孤魂野鬼,伺机作乱,两位请麻烦你们镇守在此,小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爷言重了。”秦纨一拱手,自他怀里飞出无数符箓,已是分各个位置守定八方。
沈入忘低声说:“什么时候大师兄也会玩符法了?”
“从庆周那小子身上摸来的,不用白不用。”秦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沈入忘一阵无语,他从怀里也拿了几张符纸抓在手中,如临大敌。
此时的芦蓬之内,道人们越发忙碌,其中两个为首的道人已是在生死泥附近画下了一道道阵法,芦蓬之内灯火摇曳。
隐隐约约都能看到生死泥内存在几缕金光,但很快又被泥土吞噬,不泄露出分毫。
而就在这时,沈入忘和秦纨听到了一阵阵鬼哭狼嚎。
一道道有形无质的诡异人影,已经在半空之中凝结了起来,一个个扑向了被重兵把守的芦蓬。那些王府的武者哪里是这些鬼影的敌手,此时一个个被举了起来,摔了个东倒西歪。
此时芦蓬之内传来一声冷哼。
那些鬼魂似乎有几分忌惮,但却抵挡不住诱惑,尖啸着冲向了芦蓬。
“动手!”秦纨低声喝道。
而后长剑犹如初升的烈阳,一剑斩落,鬼魂似是初雪般消融而去,发出阵阵惨叫。
沈入忘则打出手中的符箓,他不借助魔功,也是道门之中青年一辈一等一的好手,与那些个鬼魂也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而整座芦蓬被秦纨的阵法包围,便是有别的小鬼想要钻空子,也无从着手。
两个人在庭院之内所向披靡。
只是芦蓬之中的金铃敲击之声,同样越发急促。
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施法到了要紧关头。
而与此同时,他们眼前一黯,都匆匆往后一跃。
“师兄。”
“师弟,没事吧?”秦纨关切地望了沈入忘一眼。
“能有什么事儿?”小道士没好气地甩了甩胳膊,看着面前大如山岳的鬼物,不由得也张大了嘴:“这是什么东西?”
“那些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会互相吞噬,体型也会不断增长,这恐怕是整个中州的……鬼王了吧。”秦纨也不是很确定。
“生死泥的消息一旦暴露,任何鬼物都会趋之若鹜,也不知道这只鬼王是什么时候接到消息的,现在风尘仆仆而来,实在不好对付。”秦纨低声嘟囔道。
“他和师父谁厉害?”
“那自然是师父。”
“那你和他谁厉害?”沈入忘不由得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往日里嘛,我当然要比他差那么一点点,”他看着沈入忘不由得紧张起来,就连身上都开始出现黑红色的火焰,这是运用魔功的征兆,他低声叹息,一到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关心,每次关系都不是靠说的,而是直接上去找对手拼命,这是哪里来的野蛮师弟,他换了张嘴脸,嬉笑着说道:“可有你在身边,便是万年的鬼王,我都杀给你看,小师弟,你且在那边看着,我去取枚头颅,去去就回。”
说罢,他已是一荡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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