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西斜,在昏暗的木屋里,宛季长最先动了起来,他扶起倒地的桌子,那桌案已经裂开,宛季长用几张凳子支撑了起来。随后,他又打扫收拾,取来一盏油灯,手指在灯芯上摩挲了一阵,火光将房屋一角照亮。
“少爷,纸笔在此。”
暗红制服的家兵为宛季长取来纸张,他接过后平铺在桌上,转头看着侯燃,拍了拍身旁的木椅。
侯燃自嘲地笑了,他又开始咳嗽,宋兆奎走过去扶着他,侯燃又怕病传染给侯兰,急忙扭过身去,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夹杂着些许哭腔,他大步朝着宛季长走去,一手抓着毛笔,一手按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地写下两卷功法秘诀。
“啊,敖曹,你收好了,我可不会再写一遍的。至于血吗,这个也好取。”侯燃握着写好的五张纸,将它们一把推在宛季长的胸膛上,一直捂着嘴的手伸出,点在他的脸上,也将自己咳出的血染在了他的脸上。
“我绝非有意折辱你,”宛季长摸了一把脸,担忧地看着侯燃,“你的家人我都未动,你安心养病吧,我不来打扰你。”说着,他将腰间汗巾子取下,把血迹尽数抹上去,动作间,他兴奋地瞪着纸张,一页页粗略地翻过去,笑意便占据了他的整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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