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首饰就不能嫁人吗?”江雀子迟疑。
玄野一本正经,但胡说八道:“要是郎君没给自己的新夫郎攒够首饰,那就嫁不了人。”
“为,为什么?”
江雀子满脸茫然:“要是穷苦人家没有首饰,那嫁娶怎么办?”
玄野:“……”
玄野摸摸鼻子,心道小崽子还挺聪明,没直接骗着。
江雀子学着他的模样,狐疑的歪头看他的眼睛问:“哥哥?”
玄野后背一酥,从心底里泛出愉悦,道:“乖啊,具体的,哥哥给你解释不了太多,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江雀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玄野道:“那快去把你的首饰藏好,可不能叫人偷了,藏好我们就睡觉。”
“好,好……”
江雀子连忙从床上爬起身,无头苍蝇似的,抱着自己的小首饰包到处乱转找地方藏。
可是找来找去,空荡荡的屋子里根本没什么能藏的地方。
看见玄野的竹背篓,江雀子眼眸一亮,屁颠儿屁颠儿跑向竹背篓,把首饰藏到了玄野的银钱布袋子下面。
玄野盘腿坐在床边望着他,哑然失笑。
小崽子心里已经默认他的地方是安全的了。
这是好事儿。
第二天一早,天色灰蒙蒙,刚亮。
江雀子还在睡,李工头带着一帮子兄弟伙计已经到了家门口。
玄野扛起锄头,招呼他们:“待会儿小点声,我家小孩儿还没睡醒。”
刚要大嗓门的汉子立马被身边的同伴捂嘴。
众人脸上洋溢着笑。
他们来到工地前,李工头准备了开工动土前需要准备的仪式,玄野上了三炷香,拜拜,一锄头下去——
动土开工!
加上玄野,三十一个人开工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两个多小时后,地基表面已经下去了一层,有了大致的轮廓。
约莫早上九点左右,江雀子从床上爬起来,茫然的环顾了一圈。
玄野正好推门进来,看见他,勾唇轻笑:“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睡醒了坐在床上发呆?嗯?”
“不,不是小孩……”
江雀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身子疲软无力。
他一边慢吞吞爬下床,一边解释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这样懒散,要是以前,他天不亮就起来去山脚下割猪草回家喂小鸡了。
而且他早上还要一个人做全家人的饭菜,洗全家人的衣裳,洗完之后,紧跟着就要做午饭,洗碗,去砍柴,或是去摘野菜,捡蘑菇,做任何可以补贴家用的事儿……
爹娘和长姐,哥兄,弟弟,稍有不满意,就对他非打即骂,打得遍体鳞伤都是常有的事……
现在再回想以前的生活,江雀子突然觉得,那根本不像是人过的日子。
“乖,哥哥没说你,睡醒没?”
玄野走近扶了他一把,弯腰问道:“今天是不是感觉浑身酸软无力,不想动弹?”
江雀子抿唇点了点头。
玄野笑道:“这说明你的身体在变好,昨天刚扎了针,大夫说要是有这个症状,就是血脉畅通了。”
江雀子茫然:“我怎么不知道呀?”
他昨天没听见大夫说这个啊?
玄野轻笑出声:“昨天啊,某个小哭包只顾着哭鼻子了吧?”
江雀子:“……”
“我,我没有……”
江雀子脸都红了,跑路似的,连忙出门:“我去洗漱了。”
玄野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笑意弥散。
人多力量大,干起活来也快。
只半天,地基就已经往下挖了一米余。
江雀子很好奇,蹲在地上,望着在地沟里挖土的玄野,歪头问:“为什么要这样挖呀?”
玄野直起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笑道:“因为我们家的房子起得高啊,要有地基才能稳固。”
江雀子啃了一口养胃的八珍糕,想了想,道:“我记得,我爹娘以前起房子都不用挖地基……好像挖了,但是也没挖得这样深……”
玄野眼尾弯了弯。
旁边干活的汉子们撩开些许衣襟,挥汗大笑,插话道:“小哥儿,你不懂,这房子要想建得好,建得漂亮啊,就得这样挖地基!”
汉子的嗓门很大,江雀子被吓了一跳,慌忙就往玄野在的方向挪。
“小……”
玄野嘴里的“心”字都还没说出口,江雀子踩在挖起来的松软泥土上,脚下一崴,整个人直接往沟里倒。
“唔!”
江雀子吓得小脸都白了,下意识攥手闭紧双眸。
“靠!”
玄野猛地丢下锄头,箭步上前一把抱住他,一手托住他的屁屁,跟抱小孩儿似的抱起他,心脏险些给他吓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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