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微微一笑,捏了捏他微凉的指尖,略微俯下身,慢慢拆开姜晞颈部的布带,一圈圈布带散开,颈侧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留下一道斜斜向下的深色疤痕。
指腹轻轻蹭揉那块伤疤,姜慈低头,嘴唇贴在疤痕上轻吻,姜晞略微颤抖了一瞬,似乎有点难以忍受,却只是将手放在姜慈肩膀上,没有躲闪阻拦。
“医师说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不妨碍床事了。我们已经太久没有亲热,我实在等不及。”
姜慈声音低沉而急促,呼吸也变得灼热粗重,一把抱起姜晞,将他丢在柔软宽大的床榻上,身体已经覆压上去。
姜晞怔了片刻,略微回神,后知后觉地发现,姜慈居然已经在来见他之前,就自己完成了准备工作。
嗯……伤好了就要“侍寝”,确实没什么问题……姜晞放空大脑,身体被卷入了无尽的欢愉之中,心里还在琢磨着《多情忘心大法》的事情。
他花了三个月修炼下篇功法——姜晞从未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去修炼武功,对他而言,哪怕是上篇,他也仅仅花费了三日便已入门。
这段时日的修习,并非完全没有用处。
在疼痛之中,姜晞已逐渐发现,自己体内的筋脉随着反复的撕裂愈合,已经越来越宽阔坚韧。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最多七日,姜晞就能跨越这场艰难而漫长的拉锯战,抵达成功的彼方。
到那时,姜晞才会真正迎接姜慈发现他已经练通《多情忘心大法》下篇时,可能爆发的疯狂与震怒。
因此,这个时候,就让他尽情与姜慈纠缠吧……也许他们两人之间的缠绵温柔,已经时日无多了。
第一日。
姜慈为姜晞倒了热茶, 喂给他喝。
姜晞咽下茶水,把脸贴在姜慈汗涔涔的丰厚胸膛上。
姜慈格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姜晞静静倾听着姜慈有力的心跳声, 逐渐在这有频率的声音与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
第二日。
姜晞走出温暖如春的屋子,挑来捡去,为姜慈折了一支梅花。
姜慈颇为喜欢, 命人选了一个长颈圆肚瓷瓶插着,瓷瓶上描绘着鲜艳可爱的梅花, 与上头犹带冰雪的腊梅交相呼应。
当晚,两人彼此依偎,枕着梅香入梦。
第三日。
姜晞昏昏欲睡, 身体因为修炼武功的疼痛而蜷曲。
姜慈抚摸他苍白的脸颊,鬓边的乌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以为他生病,正要去叫医师,被姜晞握住了手腕,走脱不得。
姜晞拉着姜慈的手腕,将他宽大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慢慢舒了口气。
姜慈保持着姿势, 垂首凝睇良久……
第四日。
姜慈带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姜晞身边。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祈福门的镇派之宝之一,顶尖暗器“散盐”。
据说“散盐”填装各类毒粉,发射出去时,敌人仿佛看见一场撒盐般的小雪细密罩来, 死得奇快无比, 要价也极高。
这是姜慈赠予姜晞,用来自保的暗器。
姜慈亲手为姜晞佩戴在手腕上, 教授了他如何使用此物。
姜晞默默凝视“散盐”,突然道:“我想要一把剑。”
姜慈闻言一怔。
第五日。
姜慈带来了一个狭长的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把锋锐而笔直的长剑,剑光如秋水,刃明亮纤薄,透明如水晶,泛着一丝淡淡的红色,阳光之下,瑰丽华美。
“虽然比不上圣教宝库里最顶尖的宝剑,也是当之无愧的一流武器了。”姜慈微笑道,“给它取个名字吧。”
姜晞望着这把绚烂至极的美丽宝剑,又看了一眼窗外细雪下宝石般一串串缀起的腊梅,缓缓道:
“慈心为善,就叫它「慈悲」吧。”
姜慈一怔,虽然觉得这名字未免太过柔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好名字。”
第六日。
姜晞向姜慈求来一叠纸。
“若你想学习绘画,我可以再寻人找些矿石,研磨成粉加水成色做染笔之用。”姜慈声音温柔。
姜晞摇头:“我只是用它写一写字。”
“要写什么?”姜慈有些意外。
姜晞缓缓道:“我写完了,明日给你看。”
姜慈一笑:“那我便期待着了。”
第七日。
窗外小雪如盐粒,四散飘落。
窗户未曾关紧,腊梅迎风招展,琼枝坠蕊,美轮美奂,一缕缕梅香随着凌冽的寒风吹入屋中。
桌子上前些日子新摘的梅枝已经枯萎,绛蜡凝黄的花瓣一片片萎软垂落,在墨汁半干的砚台内晕染深黑。
砚台旁,写满字迹的宣纸已经吹干,墨汁微微晕出锋锐笔触。
姜晞站在桌前,面朝窗外。
他身披毛领大氅,腰间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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