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三名弟子都不是寻常人，还真发现不了方才在老头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笑脸。
领头的弟子指了指色彩明亮的类似盆景一般的高山流水，道：“大爷，我想看看高山流水的那个，那个看起来挺好看的。”
那大爷拄着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将那高山流水的陶艺拿了起来，道：“来来来，小哥儿既然喜欢，那就先仔细瞧瞧，看完觉得好了，咱们再聊价钱。”
“来来来，先看看！”
三人对视一眼，领头的笑着伸手接过了陶艺品。
意外总在一瞬间。
那老头递给那弟子的一瞬间，松开了手，陶艺摔在了地上，裂开几瓣。
领头的弟子手刚摸上那东西，还没着力，啪叽一声直接掉地上，三人当场就懵了……
干什么？碰瓷？？？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那大爷便很大声的喊叫着：“怎么？！你们觉得不行你们就摔我东西？！”
“你们这后生怎么是这个样子？！啊？”
“这陶艺也是我辛辛苦苦熬夜赶制的！”
“能让你们这么糟蹋吗？！”
这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方才这人还拄着拐，一步三咳的……
听见这边的动静，周围慢慢的聚了越来越多的老百姓。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看着挺人模狗样的，竟是不干人事儿啊，这些公子哥。”
“你瞅瞅，这不愿意买就不买了呗，怎么还摔东西呢。”
“真是世风日下啊……诶”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议论，三人连忙摆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是我们想买，结果老伯手没拿稳，自己掉地上了，我们也说了，会买的！”
老头立马瞪圆了眼睛，眼球里闪过一丝黑气，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你这后生怎么血口喷人！！”
“我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为什么要摔了！”
躺平摆烂的第三十三天
三人百口莫辩。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周围凑热闹的百姓叫骂声似乎越来越多。
一声高过一声。
三人觉的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演了下去。
“大爷你这是敲诈！”
“我们明明都说了要买了，你看！我们银子都拿出来了！”
领头的弟子将右手展开，手里放着几两碎银。
老头一愣，然后又一副耍无赖的样子，继续叫喊道：“那总不是老头子我自己摔了自己的东西吧？！”
“你这后生还真是莫名其妙！”
老头眼看着聚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怕最后不好收场，于是一把抓过了领头弟子手上的碎银，说道：“算了算了，算我老头子倒霉，遇见你们这样的后生，银子就当补偿了，地上的碎品，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人对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低着头，捡起地上的碎片，穿过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围的人见三人走了，也都慢慢摇着头散开了。
然而，那三人并没有离开，只是拐过拐角，在人看不到的视角盲区后便停下了脚步。
领头人：“等着，按兵不动。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跟着那老头。”
“那老头和我们对峙时，眼中闪过的一抹黑气，你们注意到没？”
那两人也是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注意到了，六哥，那老头不像是好人。”
被称为六哥的人便是这三人组里的领头人。
“当然是看他不像是好人才去他的摊位的，不然去干什么。”
“还有，那老头，面色青灰，印堂发黑，整个人散着一种破败的死气，但又不是垂暮之年正常的死气。”
“自然是有些端倪的。”
剩下两人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惊叹道：“还得是六哥，这面相看得真好。”
“我俩就完全没看出来。”
六哥白了两人一眼，“那还不好好学？！”
“白微师尊授课的时候你们干嘛呢？！”
两人：“……”
不能怪他们俩，白微师尊一教导面相之术，那他俩真的就跟中了催眠术一样，困的让人发懵……
也只有六哥能津津有味的听白微师尊授课了。
六哥探出头看了看陶艺小摊那边，发现那老头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了。
六哥轻声说了句：“那老头准备走了，咱们也收拾收拾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别的东西。”
两人：“好嘞！六哥！”
三人猫着腰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那老头虽然拄着拐，但走路比寻常身体健壮的老头子走路快多了。
甚至三人觉得那拐限制了老头的发挥。
没拐可能走的更快。
老头拎着东西拄着拐往城西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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