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话又说了句:“贵人大喜,小千金哭声响亮,定是个健康的孩子。”
嬴风听了心里很高兴,他小心接过孩子,忽而眉头一皱:“不是说还有一个么?”
产婆笑着解释:“夫人刚刚生完一个在休息,我正要去拿碗参汤给她补补。”
嬴风眼神一转,德四会意躬身退下去拿东西。
产婆还没得到赏赐,不甘心地又准备开口,只听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那位婢女慌张的哭腔。
“小姐你醒醒,小姐……”
双儿大步走出来准备去找张大夫,一出门就看见不止一个人站在门口,此刻她眼里只有能救命的张玉徵,连嬴风站在一旁都没注意到。
“张大夫,你快去看看,小姐她晕过去了。”双儿抹了一把泪,不由分说拉着张玉徵的手往里拽。
产婆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往屋里跑。
没一会儿只剩下嬴风抱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站在门口,或许是父女天性,小家伙除了刚刚那一声啼哭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双眼紧闭躺在他怀里十分安静。
他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在一起。
没有德四的阻拦,嬴风顺着自己的心意迈开脚走了进去。
他贴心地将大门关好,背靠在门缝上,不允许一丝风雨漏进来。
谨记德四和张玉徵的劝告,此时他忍住没有过去见顾今月,妨碍她的生产。
可眼睛一直盯着里屋,目光落在那块半透明的山水屏风后不断颤动的帐帘上。
“不好,羊水要流尽了。”
年长的产婆匆匆跑到嬴风面前告诉他:“夫人体虚,孩子又不是足月出生,恐怕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这句话顿时让他软了脚,湿了眼眶。
产婆经验老道地补了一句:“另一个是儿子。”
作者有话说:
嬴风面无表情:恭喜你啊
张玉徵:我死了……
相见
往哪跑,你还跑得掉?
张玉徵一进来看见顾今月半垂在帐帘外有气无力的手臂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体虚有寒气, 这胎本就艰难,再加上曾经一路舟车劳顿更是损伤了些根基,即便在他努力调养下到底还是稍有不足。
他即刻捏住顾今月的手腕, 发现脉搏隐隐变得虚弱,霎时露出惊愕的神情。
“夫人,顾今月,顾今月。”张玉徵隔着藕荷色的帐帘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无法, 只能取出银针扎醒她, 疼痛让床榻上的人抽搐了一下。
顾今月皱着眉睁开眼, 双儿担忧的表情出现在面前。
“小姐, 你醒了, ”她朝外喊了一声:“张大夫, 小姐睁眼了。”
“张大夫, ”顾今月气若游丝, 认清来人后立即重重咬了一口舌尖,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张大夫, 孩子还好么?”
张玉徵眼里闪过心疼,安抚她:“很好, 是个女孩。”
“女孩好……”顾今月喃喃道,紧接着腹部又是一阵抽痛打散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张玉徵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 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像是在给她力量似的:“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顾今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咬牙嗯了声, 往腹部使劲儿。
还没用两下, 她便已然力竭,剧烈的疼痛也无法刺激她疲惫的神经,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
“不好,羊水要流尽了。”
“孩子还没看见头。”
顾今月耳边炸开一声惊呼,年长的产婆掀开窗帘露出一个头问张玉徵:“保大还是保小?”
他像被人忽然浇了一头寒冰,冷汗顿时浸透后背,张嘴想说当然是保大,但又清楚知道这孩子不是他能做决定的。
张玉徵强忍着酸涩和悲痛,颤着手指了指屋外。
稳婆噔噔噔换号穿上鞋往外跑,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被权贵们养在外面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大部分情况他们都是选择保小,更何况这还是个儿子。天底下女人多得是,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哪里比得上子嗣重要,不过她还是假模假样地去出去问一问。
“保大还是保小?”年长产婆有点怕他。
赢风的脸比夜还黑,他目光陡然犀利,“当然是保大。”
“什么?”稳婆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您确定保大?”
赢风懒得跟她废话,也顾不得会不会惊着顾今月,拿过德四手里的参汤又将孩子交给他,大步流星闯了进去。
他先将张玉徵握住顾今月的手扯开换成自己的,另一只手掀开帐帘,入目是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顾今月又陷入昏迷,脸色发青,唇色泛白,全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顾双儿惊愕的眼神,赢风仰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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