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村修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抱胸,仰头望着天花板。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他只是在发呆,放空大脑、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的发呆。
思考真的很累,一旦开始动脑子,他就会不受控地去想离开东京的萩原和松田。
想他们是否能找到魔女,又是否会遇到危险。
想他们得知真相后会不会生气,想他们失望的眼神,也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们会不会伤心落泪。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自私、冷血、恶劣、满口谎言,这才是他。
就像记忆中的帕拜达一样。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朝昔日好友开枪,也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杀死曾经的养父。
为什么,萩原就是不明白吗?
他抵触对方的亲切、也抵触无缘由的爱,更抵触被对方打动的自己。
东京塔那晚,他说的是实话。
萩原没有错,错的是没有立刻察觉到对方目的的他。
他居然会紧张,会期待一个可能落下的吻。
事实就是,那只是看似蜜糖的陷阱。
就像收养他的养父母,蜜糖吃到最后的代价就是满口鲜血。
花纹又疼起来了。
不再仅仅只是手腕,随着花纹越大,疼痛的面积也就越大。
雾村面无表情地望着开始旋转的天花板。
良久,在娜塔莉离开时,他垂下头,安慰痛苦不堪的伊达。
世事无常啊~伊达,看开点吧。
伊达航迅速摸了把脸上的血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雾村时,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变了。
雾村,你的脸!
雾村眨了眨眼,抬手摸上脸颊,恍然道:长到这了吗?怪不得我觉得脸也开始疼了呢~
别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伊达急切上前,想要做些什么。
你现在还有多少地方?
雾村抬手做展示状。
你要坐下的话,旁边有的是地方。
伊达:我说的是你的花纹!花纹!
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得脱衣服看看才行。
雾村耸耸肩,语气轻松。
有人来了,好像是你父母。
伊达朝电梯看了一眼,心中更是沉重。
但如今,还是雾村的安危更重要。
他已经死了,就像萩原、松田和诸伏一样,死了就是彻底和活人世界断掉联系。
就算再难过、再痛苦,也改变不了什么。
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雾村,这才省去一番痛苦。
如今雾村遇到了危险,萩原和松田离开去找魔女,他这个当大哥、当班长的,有义务照顾好眼前的人。
去厕所,你在隔间里脱衣服看一下。
说着,伊达抓住雾村的手腕,就要强硬带他离开。
雾村笑得愉快,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想法。
算了吧,看一眼又有什么用呢,只是知道我自己的死期在哪而已。
伊达:明明白白的,总比稀里糊涂死掉要好!
雾村:好吧~其实我在这里脱也可以,反正别人又看
我爸妈还在这呢!
伊达气不打一处来,拍着雾村的后背,推他往厕所里走。
雾村无奈,好了好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在这里陪爸妈吧。
伊达:不行!我哪知道你会不会看。
雾村:我发誓好吧,以引渡者的尊严发誓,而且你就算去了,也只是在隔间外面吧,难道你想看我脱衣服吗?
伊达顿时露出恶心的表情,飘的动作也停住了。
这次换雾村不乐意了。
你什么表情啊,别人想看我还不给看呢!
娜塔莉之死
雾村到底还是没在医院厕所脱衣服检查。
他答应伊达, 等对方陪完父母后,反正也要一起回事务所,到时候再看就好。
事务所里, 伊达在客厅等了会儿,直到雾村从卫生间出来。
怎么样,还剩下多少?
放心吧, 反正只要我还活着,情况就不会很糟。
雾村很快转移话题。
话说你不去找娜塔莉吗?
伊达苦笑, 找了有什么用,她看不到我,我我也没办法安慰她。
嘛~反正明天你的葬礼, 她肯定会出席的。
雾村的安慰聊胜于无。
一整个晚上,伊达都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重新打起精神。
他去参加自己的葬礼了。
反正闲来无事,雾村本也想跟着去凑个热闹。
但在此之前,他先去引渡了一位叫德木侑子的上吊女人。
葬礼人很多,基本都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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