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过往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一个美好的幻境,他在这美梦中流连忘返,直到一具冰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隔着厚厚的冰层,少女的面容无法辨认。
但他知道那是谁。
所以美梦忽然就像一面镜子那样碎裂。
五条悟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实栗的那种可能。
那是他有意识以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他们之间的羁绊甚至比所谓的血脉亲人还要紧密,所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能够将两人分开。
但死亡可以。
实栗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不知名的飞鸟。
五条悟蹲下身,在少女的疑惑中与她视线平齐,轻轻捏掉那一抹小小的白,然后将她拥在怀里。
实栗。
她曾经离死亡的距离那么近,五条悟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
谢谢你。
谢谢你还在这里。
实栗眼神有些迷茫,不明白五条悟忽然怎么了,只是下意识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有些脆弱,随即伸出手轻拍了几下他的背。
或许这是对她死里逃生的抚慰?
但这个拥抱未免太久了些,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实栗能够听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像鼓点一样密集,安静而有力。
大概是因为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她的面庞微微有些发热。
这个姿势维持的时间久到神经好像有些麻木,实栗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五条悟放开她,被墨镜遮挡的目光肆无忌惮流连在那双被日光描摹之后更显动人的眉眼。
心随意动。
五条悟欠身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好心情地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
好好休息吧!
回过神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个高大英俊的少年。
已经长到她膝盖高的妮妮见人走了,摇着尾巴快乐地跑了过来,一个劲地把头往她手心里钻。
实栗一把抱住它的狗头,心跳快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眼睛上似乎还残存着那冰冷又柔软的触感。
内心忽然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愫,面上浮起一层浅淡又动人的樱绯。
有些失态地捂住眼睛,实栗喃喃自语道:什么嘛。
五条悟到底为什么亲她啊?
忽然被放开的妮妮歪着头看她,从那温柔的语气中推断主人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兴奋地汪了一声。
疱疹咒灵是涩谷事变脑花放出来对付冥冥的那个,不知道是夏油调服的还是脑花后来搜集到的,反正把它搬到这里来了。
抗拒什么
再之后实栗面对五条悟的时候忽然就有了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具体表现在五条悟稍微靠近一点的时候她会下意识想要回避,明明之前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感觉的。
而罪魁祸首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不知道是觉得好玩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好像更加肆无忌惮了。
就像现在这样。
五条悟以晚上失眠为借口,像个无赖一样枕在她的腿上,不安分的头颅蹭来蹭去,还撒娇似的要实栗帮他揉太阳穴。
五条悟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实栗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是顺从。
五条悟眉头舒展,在少女术式的作用下暂时摆脱了六眼带来的沉重负担,短暂失神间又情不自禁喟叹了一声。
混杂着低沉的鼻音,声线略微沙哑不似平日一般清亮,埋首在她怀里的五条悟真的很像一只被人顺毛之后心满意足地撒娇的猫。
实栗垂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心跳忽然杂乱无章起来,带动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之下,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正慵懒枕在她腿上的五条悟忽然坐起身子,双手环住她的腰,俯身贴近她的胸口。
被这样的举动震惊了一刻,原本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脏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听到怀中人轻笑了一下,实栗有些大力地将他推开。
羞恼之下,少女清丽的面容上浮上一层动人的芳菲。
五条悟还在调笑。
心跳得很快啊,实栗,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他还好意思问!
实栗随手拿过一只枕头往他脸上砸,本来只是一时气愤的举动,却没想到真的能砸中,五条悟笑眯眯地将那只枕头抱在怀里,于是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的无下限是摆设吗?
感觉自己似乎又中了他的圈套,很明显五条悟是挨了不痛不痒的那一下来让她没理由再继续发作下去。
于是不禁更加气结了。
五条悟背对着她和窗户,坐姿随意,那双明澈的苍空之瞳此刻盈满了笑意,随意一个曲肘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发现自己又歪了重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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