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都不认自己了?。
“奶——”
曾婆子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声音,身子猛地一僵。
老半天,她才转过头来?,可那小小的身子已经?往门口走去了?。
银子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吃馄饨
芙宝回到家后, 整个人闷闷不乐,坐在院子的小角落里一言不发。
熊氏将门缝看到的全和董芸说了。
董芸看着角落里小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缓缓走过去, 蹲到她跟前道:“芙儿,刚刚去找奶了?”
芙宝一听?到她提起曾婆子, 原本一直憋着的心情瞬间崩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董芸见她如此伤心,心疼极了, 将她抱了起来,低声细语地?安抚着。
“娘, 奶为什么不要芙宝了?”芙宝抽泣着问, “是芙宝不乖吗?”
董芸紧紧地?抱着她, 摇了摇头:“芙宝是最乖的孩子。是娘不好,不得已骗了奶,奶心情不好,迁怒到芙宝身上了。”
芙宝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怔怔地?看着母亲。
董芸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 问道:“芙宝怨娘吗?是娘害得芙宝被奶疏远了。”
芙宝搂住母亲的脖子,声音软糯, “不怨娘,娘是天下最好的娘。”
董芸亲了亲她,“别难过, 回头娘去跟奶好好说,让她解开心结, 接纳芙宝。”
芙宝嗯了一声,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
眼看时候不早, 一行人准备启程返回晋城。
在路过曾家小院的时候,却见曾婆子守在路边。
二人赶忙勒马停下,芙宝也从背篼里探出小脑袋。
曾婆子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臭,见她们停下来,提着小袋子上前来。
董芸赶忙下马。
以?前还是婆媳的时候,她还叫她一声娘,如今已然?不合适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曾婆子哪管这些,将手里的小袋子一把塞到她怀里道:“刚做的麻叶馍,她爱吃,拿去给她吃。”
说着不待她回话,转过身背着手又走了。
董芸见状,抿着的唇也放了下来,笑意随着唇角的轮廓荡漾开去。
冲着那佝偻的背影说道:“您保重身体。”
那背影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董芸转过头来,冲着芙宝扬着手里的小袋子,笑道:“芙宝,奶给你送麻叶馍来了。”
芙宝兴奋叫道:“娘,芙宝要吃。”
声音稚嫩清脆,传得老远,自然?也传入了曾婆子的耳中。
董芸打开袋子,拿一个馍馍递给梨花。
梨花将包在外头的那层芭蕉叶剥开,送到她嘴边。
小姑娘哇呜一声大口咬了下去,混着芝麻的糖汁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美?得她嗷嗷直叫,原本阴郁的心情就?在转瞬之间一扫而?空。
看着她吃完,梨花这才扬起鞭子,喝了一声“驾”,马儿扬起蹄子撒开腿向?前跑去。
董芸笑笑着,也赶紧策马跟上。
回到城里。
刚进院门,董芸就?吩咐人去衙门把曾广进叫来。
曾广进如今担任衙门的户房主事?,忙得脚不沾地?,下了衙刚要和同僚出去喝一杯放轻松,听?到公主召唤,忙不迭就?赶了来。
看着眼前这个叫了几年嫂子的女人,如今身份已然?高不可攀,他低着头恭恭敬敬行礼。
董芸示意他坐下,问道:“可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
曾广进忙回答:“二十有三了。”
董芸道:“旁的人十六成亲,十七生子,你都二十有三了,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曾广进吓了一跳,赶忙回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原先是因?为一事?无成,又忙着求学,没心思在这上边。这两年在衙门领了差事?,一直忙碌,也没往这方面想,就?拖到现在了。”
董芸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了些,道:“不管事?业成不成,你家里如今就?你一根独苗,你母亲未老先衰,不求你光耀门楣,但求你能早日成家绵延子孙,让她早日享受天伦之乐。”
她自己嫁不嫁人没关系,反正有芙宝。
她也不屑去强人所?难,但既然?曾广进有意成亲,那便不算逼迫。
曾广进见她亲自过问自己的亲事?,一张白净的脸也瞬间臊红,结结巴巴道:“我……我回去就?找媒人……给我说亲。”
董芸道:“我回头让江娘子帮忙留意,她人脉广,认识的人多,若是有好人家,便说与你——或者你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了?”
曾广进踌躇了一下。
董芸眯了眯眼睛,“是哪家的姑娘?”
曾广进忙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摇了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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