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走到自己的马车座驾前,看着身后还亦步亦趋的宇文慧,道:“你座驾不是在那边吗, 怎地跟着我?往这边来了?”
宇文慧看着她,“我要跟你坐同一辆马车。”
大长公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待会儿进了宫,又不在一处落驾,何必折腾。”
宇文慧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因病而略显清瘦的脸庞,岁月与病痛似乎并未减损她的美丽, 反而让她如一杯醇酒般越来越醇厚, 越发吸引人。
疏离冷漠背后, 是一颗温软的心。
那一双眸子?,不论看了多少次,可每一次对上,依旧让她心动不已。
宇文慧见过她年轻时候的很多个样子?。见过她坠入情网模样,她会因为恋人的到来而欢欣雀跃,又因为对方的失约而黯然?消沉。
鲜活的, 怒放的,美丽的。
但也?见过她, 因为失去爱人而支离破碎的样子?。
还有在自己身下带着泪痕绽放的模样。
每一个样子?,每一次想起,闭着眼睛就能感到心颤。
可如今却?感觉再也?走不近她了。
原以?为她生病好了, 自己就能柳暗花明迎来想象中的好日子?。
并没有,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大长公主, 仿佛那段生病的日子?里,彼此的相依相偎, 不过是一场梦。
她说话语气是温和的,甚至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柔和的,可宇文慧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是相濡以?沫的贴近,是唇齿相依的亲密,是超越一切距离的爱恋。
“我?马儿伤了脚了。”她理?直气壮地撒着谎。
大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最终让步,“上车吧。”
宇文慧得?逞,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马车徐徐启动,两人并肩而坐,身边的人腰背挺直,一如既往。
宇文慧的手指一点一点向旁边挪动,当两只手掌的边缘触在了一起,对方并没有将手挪开。
她不禁心中一阵激动,慢慢地覆了上去。
挤进她的手指之间。
谁知就在这一刻,对方却?轻轻地抽回了手。
宇文慧心里一阵落空,难受极了。
她终于没忍住,轻轻啜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长公主轻轻叹息道:“你?这是何苦。”
宇文慧听?到这话,终于无法自控:“我?怎知我?到底是何苦,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控制不住不去想你?,控制不住不去亲近你?。如果能控制,我?又怎会如此折磨自己?世上的俊男美女数不胜数,我?何必非要为了你?这一棵树放弃那么一大片的林子?——”
说完泪水掉下来:“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对我?稍微好一点儿?”
大长公主闭上眼睛,这是稍微好一点就能解决的事?
今天?牵了手,明日就会亲上来,后日,她就会爬自己的床了……
这人,从?来就不是个善罢甘休容易满足的人。
到了皇宫,宇文慧走了,两眼通红。
大长公主撇过头,不忍去看她。
……
次日,南方小?国桑怒的使团抵达中京。
皇室人丁稀少,几位公主全员出席宴会。
宴会上,桑怒的使者?们还带来了十几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们在宴会上献舞,想借此讨来女帝和公主们的欢心。
女帝虽然?育有一女,但至今孩子?的父亲是谁仍是个谜。
至于大长公主,传言有磨镜之癖,或许对这些猛男不感兴趣。
但另外两位公主一位尚未婚配,一位守寡家中,不管是豢养面?首还是其他,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官员们忍不住偷偷向上打量着。
只见女帝淡笑看戏,不时与座下宰相交谈,看似无意。
大长公主则神色淡淡,眼神并不在猛男身上。
至于太华公主,年纪稍微小?一些,好武又好吃。这会儿跟梨花大将军对着一块牛排霍霍下手,似乎对眼前的这群猛男兴趣缺缺。
唯有荣华公主,斜靠在椅背上,一边畅饮美酒,一边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十几位猛男,甚至还随着音乐打起了拍子?。
使者?是个精明的,待表演结束后,起身提议道:“桑怒男子?对陛下和公主们仰慕已久,此行来到大玥,希望能得?到贵人们的怜爱,并愿意留在此地,恳请贵人们能给他们一个庇护之所。”
董芸淡笑一声:“朕要怜惜的人太多了,怕是没办法再分出半点心思来。”
大长公主低头饮茶,不予作答,态度已然?明确。
慕容锦眼神扫过对面?的秀美文雅的宰相,道:“我?尚未婚配,我?不合适吧。”
宇文慧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笑了笑,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想要,那就都送到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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