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早解决狼妖,去帮助被怨灵箭矢攻击的大军,我冒险不躲不避,左手施一个荆棘术,为自己加上荆棘护盾,右手握紧白羽剑,在狼妖数十双利爪的幻影中移步抢至狼妖身前,利落出剑刺进狼妖胸口。
幻影消失处,狼妖双手紧紧抓住透胸而过的剑,仿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汩汩淌血的伤口,突然仰天厉笑道:“我只服从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你虽然打败了我,可是真正强大的力量你还不曾见到……”
随着狼妖的声音渐渐消失,狼妖的身子化成了一股黑色的烟雾。
我来不及去想狼妖口中真正强大的力量是什么,赶忙转身去看适才怨灵箭矢攻击下的大军。却见怨灵的箭矢半为盾牌所挡,半为我军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击落。我这才放下心来。
适才我与狼妖打斗之时,重英一直在担心地侍机帮忙。此时见狼妖已死,不由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道:“雪儿,你法力之高,剑术之精,实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每次对敌,我却还是忍不住为你担心……”
我感激地朝他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你听啸麟大哥的话,保护好自己便是。”
“可是在我们人族,倘若一个男子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会被别人瞧不起的。雪儿,你会不会因此瞧我不上?”重英忧心忡忡地问。
“啊?”我挠了挠头,眉尖微蹙道:“这是什么话!我只听说过强者应该保护弱者,没有听说过一定应该由男子保护女子。你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武功法力略低一些而已,我怎会因此瞧你不上——从前师父曾说你们人族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不合情理之处甚多,看来果然如此。”
“……”重英欲待辩驳,望月关厚重的大门忽然洞开,成千上万具白森森的骷髅手持乌铁刀从门内冲锋而出。
啸麟冷静地命令大军后退百余米,待撤出关楼上怨灵弓箭手的射程之后,啸麟挥手下令进攻。
望月关前短兵相接处,我军杀声震天,士气如虹;骷髅军阴笑阵阵,死不罢休。这一战,直杀得零雨惨淡,天地无光。
杀到黄昏时分,怨灵弓箭手亦出了望月关,在离交战之地百步开外扎下,时不时发出一簇簇凌厉箭矢。
那些箭矢有的射中我军,有的却射在正与我军交战的骷髅身上,骷髅中箭后萎地化为白骨。
我先时还奇怪这些弓箭手为何对已方之军毫不顾忌,片时之后立即明白,原来这些骷髅并非由邪恶之力造就的有意识有感觉的怨灵,而只是被怨灵操控的死亡生灵的尸骨罢了。
世间最可悲可怜之事,莫过于丧失自己的意志,被迫按照别人的意志行事。这些骷髅军在死亡后还要遭受如此荼毒,想来真是何等不幸!
我以铁岩蛊将骷髅打散,又以烈焰术将骷髅焚烧。我想,这样的消亡远比留下一具被控制利用的尸身要好得多,想必他们泉下有知,也更愿意选择这样的消亡吧。
杀戮向来使我痛心,而此际的杀戮却更像是一种救赎,一场超度。
暮色降临时,所有的白骨都从怨灵的掌控中得到解脱,怨灵弓箭手亦在我军一往无前的攻势下溃不成军。而我军此时也已精疲力竭。
啸麟命大军撤至望月关三里开外稍事休息,然而关楼上的怨灵却不给我军喘息的机会。大军甫一后退,关楼上的怨灵头领便亲率怨灵残部追击而来。
此时我的灵力已消耗大半,纵然能够勉强施法阻截怨灵,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但看看背后凶狠狂暴的怨灵,再看看前面疲惫不堪的将士,我还是决定竭尽余力在道路中间施出一道屏障。
我对啸麟道:“大哥,你带大军撤退,我来断后。我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所以你一定要走得快些。”
“雪儿,我和你一起留下阻挡怨灵军。”重英站在我身边,坚定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决绝与悲凉。
啸麟看着我们,再看看追击而来的怨灵,眼中没有丝毫退却与慌乱,有的只是镇定和沉毅。
突然,啸麟挥起手臂大声喊道:“将士们,鼓起勇气,迎接最后的战斗!消灭怨灵,护我家国!”
“消灭怨灵,护我家国!”数千士兵同声呼应。
“消灭怨灵,护我家国……”
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我军疲弱之气一扫而光,代之以充斥天地的凛然正气。
“消灭怨灵,护我家国”的呐喊声犹在天地间回荡,两军已然相交。
刀光血影里,我看见战争的残酷,看见生命的脆弱,亦看见在这残酷与脆弱背后,英勇的将士对于家国永恒的、深沉的爱。
胸中一股热血涌起,我手握白羽剑,拼尽全力挥向一个个凶残的怨灵。
杀戮!血腥的杀戮——飞溅的血光染红了零落的雨滴,染红了地上枯黄的草木,染红了我的如雪白衣,染红了所有尚在喘息的生灵的眼睛……
那曾使我心灵颤抖、泪眼模糊的杀戮,此一刻却已不再能触动我的感觉。在冲天的血色里,我剑舞从容,心如止水。
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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